喻白看着小白龙, 下意识地瞠大双眼。
所有关于“自己为什么召唤不出精神体”的苦恼、不甘与期待在那一瞬间烟消云散。喻白突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幸福。
他终于是个有精神体的向导了!
“我想起来了!”喻白扭头兴奋地和凤炤说道, “小时候, 我跟着域外的一位先生学武术。他教我棍法的棍子上, 就刻着一条这样的小白龙!”
有时候喻白练累了, 会抱着棍子坐在悬崖上发呆,有时候他还会对着那只小白龙自言自语!
“棍子上?”凤炤突然来了兴趣, “你老师是什么人?”
喻白无辜地眨眨眼:“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是住在福利院边上的老师。”
凤炤在记忆里细细搜索了一下,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人类最早登陆这个星球的那艘远征舰, 上面好像也刻着一条这样的龙。
喻白的老师说不定与联邦有着某种关系。
那又会是什么人呢?
为什么又会在域外长期生活?
喻白这会儿一心扑在自己的精神体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凤炤眼底的怀疑。只见小白龙轻盈地腾空而起,柔软的身体绕着小凤凰飞了一圈, 最后用龙角亲昵地一撞凤凰喙。
金色小鸟头顶激动地竖起两根呆毛, 整只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粉色,撑起翅膀捂住了脸:“嘤!”
凤炤:“……”恨不得把这只没出息的东西炖了做成黄焖鸡米饭。
而喻白看着两只小动物在空中缠成一团,眼角温柔地弯起:“它好像很喜欢小凤凰呢。”
话音刚落, 小向导才意识到这句话里潜在的不合适,顿时呼吸一滞, 连忙做贼心虚似的别开目光。
果然,凤炤微微眯起眼睛, 不怀好意地一勾嘴角:“小向导, 你——”
说着, 他突然凑近了脑袋。
喻白只觉得温热的呼吸擦过锁骨, 在清凉的夜风里激起一身战栗。他侧过头,一眼就看到凤炤笔挺的鼻梁与专注的目光,脸上顿时被烫着了。喻白慌慌张张地想躲开,却被凤炤猛然抓住小臂。
“你、你干嘛?!”
凤炤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从喻白领口捉下一只七星瓢虫:“你这里有只虫。”
喻白:“……”
凤炤把小甲虫夹在指尖,在人面前晃了晃,眼底染上了一丝促狭的笑意:“怎么,你以为我要干嘛?”
他用食指轻轻一戳喻白的额头:“不可以想那种事情的哦,小向导。”
喻白恼火地一跺脚,往远离凤炤的方向平移一米:“谁、谁想那种事情了!”
鸟某人得意地在心底拍桌狂笑。
小向导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陶瓷似的皮肤上泛起一层薄红,垂眼时那颗泪痣都勾人了几分。
勾得凤炤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于此同时,空中花园的灌木丛里一片窸窣,两只精神体鬼鬼祟祟地冒出了脑袋——正是羽冽的白袜子黑猫与彭天丞的机械狗。
一猫一狗潜伏于灌木丛里,盯着不远处的两个人。
羽冽小声而兴奋:“我就知道,班长和小白白有一腿了!”
彭天丞冷笑一声:“孤哨寡导,黑灯瞎火的拉拉扯扯,啧。”
“我说彭彭你怎么回事,这话一股柠檬味!”
“我本来就是柠檬味的!”彭天丞表示委屈,“而且,你不也一个人蹲这儿吗!柠檬树上柠檬果,柠檬树下你和我,咱谁也别看不起谁了!”
“这会儿我的本体可是在和向导小姐姐喝奶茶,你呢?你不知道蹲在哪里偷看乔妮吧撸sir?”
“谁、谁说的!我是光明正大的看,我没有偷看!”
两人越吵越大声,以至于凤炤恼火地一回头,精神光丝在他指尖凝成一片薄刃,“嗖”的一下飞进灌木丛,一猫一狗尖叫着跑了出来。
喻白一见到朋友,立马像个献宝的小孩:“啊,你们看,这是我的精神体!”
小白龙闻言,瞬间又躲去了喻白脖子后头。它扒着喻白肩膀,只肯探出一个小脑袋,对一猫一狗冷漠地眨眨眼。
小黑猫热情地吐出一颗光球,用脑袋顶向小白龙,发出了邀请信号。这是精神体社交中常见的礼仪,意思是“一起来玩吗”。
可就在光球飘向小白龙的瞬间,它紧张地卷起尾巴,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喻白沮丧地一皱眉:“哎呀,又隐身了!”
羽冽哈哈大笑:“喻小白,你的精神体真的好害羞呀!”
小白龙一消失,凤凰可就不乐意了,果断把这锅扣在了羽冽和彭天丞身上。只见小黄鸡扑棱着翅膀,对那两只不请自来的精神体一顿狂啄,现场表演了什么叫“暴躁鸡崽,在线护食”。
黑猫与机械狗连忙抱头逃窜——
“我的妈,阿凤好凶!”
“溜了溜了,我去勾搭可爱的小向导了,鸟炤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