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白问道:“所以马修买了什么药品?”
“沙|林,甲氟|膦酸|异丙|酯。”
一种强力神经阻断剂。
喻白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
凤炤越想越焦躁,猛地一推桌子站起:“我要去找马修聊聊。”
喻白一把拉住他的衣角:“不行。”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但真的、真的不可能是他!喻白你不知道军部那些屈打成招的手段,你不知道他们能从你脑子里挖出什么莫须有的东西来——”
“不管是不是他,你都不能去。”喻白声音不大,却不容置喙,“已经在怀疑你爸了,你还巴巴地往上送人头?”
凤炤急道:“那怎么办?我们现在只能听取二手信息,什么都不知道!”
喻白双手从两侧捧住凤炤肩头的小雏凤,把它抱进怀里顺了顺毛。小向导温柔地一垂眸,淡淡说道:“你不方便找马修,但我方便去探病啊。”
说着他嘴角微勾,从自己个人终端里调出了医院的通行权限:“我最近开始上精神治疗实践课了呢。”
精神治疗是向导独有的必修课,主要学习如何帮哨兵清理精神域里的无用信号。一般任务结束,没有与向导结合过的哨兵都会去医院进行一次精神治疗。
“别急。先等我去看看。”小向导安抚似的对凤炤一笑,“凤凰借我一用。”
凤炤点点头。
金色毛团闻言,迫不及待地小鸡啄米:“嘤!”
就这样,喻白背着书包,去了一趟基地的精神护理中心。
“你怎么来了?”前台的护士认识他,眯眼检查了一下日程,“今天没排课吧?”
“上次练习课我把水瓶落在护理站了,请问方便我去找一下吗?”喻白不好意思地眨眨眼,双手合十,“拜托,这是我这学期丢的第二个水瓶了!”
护士瞅了喻白一眼,最后摆摆手,示意人进去吧。
喻白礼貌地一鞠躬:“谢谢!”
可他一走进病房走廊,脸上那乖巧的神情就彻底消失了。他从门后拿了一件白大褂披上,眼底荧蓝色一闪,连上共享精神域。
喻白掏出一只金属小虫虫,藏进自己耳廓上的头发里:“我到了,你们能录像吗?”
三个哨兵挤在同一台无人机上。
彭天丞:“卧槽卧槽卧槽,可以啊喻小白同学!”
羽冽:“啊,感觉白大褂很适合喻白呢,似乎大部分向导最后都会去医院工作......”
凤炤:“说正事。帮你查清楚了,那天被药倒的哨兵叫黄健云,经抢救已经脱离危险,现在在三楼318普通病房。”
“我现在共享的是他指认马修的口供。”
喻白走向楼梯口:“收到。”
每层走廊左右两侧共二十个病房,护理站在正中间。人类医疗空前发达,病房区大部分工作都已经由护理人工智能代替,但每层楼还会留一个向导值班。
马修作为嫌疑犯有无数人看守,而黄健云作为死里逃生的被害者需要休息静养。三楼人不多,只有护理站的那一位。
“帮我把她引开。”
喻白放下背包,一团迷你金色毛球蹦了出来,悄咪咪地沿着边缘“滚”到走廊另外一端。
小凤凰鼓成河豚,用尽全身力气,对着消防感应器吐出一颗小火球:“嘤!”
无事发生。
喻白在精神域里轻笑:“班长,你使劲点。”
凤炤:“......”这个技能是有CD的好吗!
小凤凰再次鼓成河豚,扑腾着小翅膀,使出吃奶的力气,再次喷出一颗小火球:“嘤!!!”
乌拉——乌拉——
终于,对面的消防警报响起,自动洒水器激活,护理台的人连忙跑过去检查状况。
“让凤凰拖久一点。”喻白别上胸牌,大大方方地走进三楼护理站,配了一杯磁粒体补充剂,端去了318病房。
他刚推开门,床上的病人就警惕地看了喻白一眼:“你是谁?我以前没见过你。”
喻白大大方方亮出自己的全息身份证:“我是新来的实习向导。”
黄健云依然满腹狐疑:“那个警报声是怎么回事?”
“没事,”喻白温和地一笑,“医院的系统出了点故障,”
说着他装模作样地点开黄健云的电子病历,将饮料放在床头:“张医生说,为了避免神经毒剂留下磁粒体相关的后遗症,让我给您特意又开了一杯磁粒体修复鸡尾酒。”
喻白天生长了一张骗人的脸,笑起来的时候总是格外乖巧,黄健云心中的疑虑很快就在他那个霁月风清的笑容里消散。
“张医生费心了。”
喻白打开病房的点餐面板:“请问您想选择什么口味呢?”
“苹果吧。”
喻白奇道:“还是苹果吗?”
“习惯了,我就只爱喝苹果味的。”黄健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