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把她吓到了。
陆辛叹了口气,咽下嘴里的煎饼果子:“他们每次都偷的不多,也是那个大的知道点儿分寸,也怕闹大了自己进去出不来……大的这次估计得关一段时间,小的那个得防着。”
可怎么防呢?
沈小甜想了想都觉得犯愁,她一向推崇学校教书育人的作用,可越是这样,她越明白家庭和环境对孩子的影响。
没一会儿,红老大就回来了,手里还拎着半扇猪肝,看见沈小甜还在这儿,还挥了挥手。
“陆哥,你们这是吃煎饼果子吃完了,还要在我这儿看风景?”
小五说:“老大,我们是担心那个小孩儿不服管,这次他那个哥又进去了,他再闹出事儿来,你说说你……”
“啪。”热乎乎的猪肝隔着塑料袋被撂在了小五的脑袋上。
“行啦!做事不后悔,后悔不做事儿,再说了,十几岁的小孩儿有多疯,谁能比我更知道?”
和陆辛一起往回走的时候,沈小甜的脑海里都还是红老大说话时的样子。
“那小孩儿要是真来了,我再教教他什么是真折腾!”
真正轻描淡写,举重若轻。
“真的好帅啊。”她再一次发出感叹。
陆辛无奈了,推着摩托车在车道边儿上停下了脚步。
沈小甜回身去看他:“怎么了?”
“我觉得吧……那次在桥上看见你的时候,我应该直接过去撅你一个过肩摔,把你摁地上,你是不是也会觉得我挺帅?”
沈小甜眨眨眼,很镇静地说:“我会报警。”
上午时分,人们忙忙碌碌地从河边的路上经过,两个年轻人对着笑得停不下来。
像是两个小傻子。
“我刚认识红老大的时候她就这样儿,本来就长得不好惹,客人一刁难,她那手就朝着别人衣领子拎上去了。她那个师父信了一辈子的和气生财,差点这么个不省心的徒弟给气病了。老师傅就跟红老大讲道理,怎么讲呢?就是红老大在那儿做煎饼果子,她师父在旁边站着说‘跟我念,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最后那一句,陆辛学的是天津话,又把沈小甜给逗笑了。
“红老大就苦着一张脸,跟着念,念了半年,硬生生把煞气念掉了一半儿。”
沈小甜心有戚戚:“老师傅这个法子虽然笨了点儿,可也不是没有用,想出这么个办法磨她性子,老师傅真是把她当孩子待的。”
陆辛点点头:“幸好红老大也没辜负了他。对了,你今天干嘛?”
沈小甜看看陆辛,说:“我有个快递上午到,它来之前,我得干点重活儿呢。”
“什么活儿?我帮你搞了吧。”
沈小甜看看他的手臂,笑了下,点点头。
两个人一边往回走,一边继续说红老大:
“其实她这个人真的挺有意思的,从小在野着长大,明明是个小姑娘,十几岁靠着打架打服了一个沽市。长了一张是非不分的脸,估计有不少人以为她就要一条道儿走到黑了,可上了高二的时候,她突然就收了心读书。考大学没考上,估计也有人以为她又得重操旧业当个混混头儿,可她偏偏去了外地,最后回来卖起了煎饼果子。
“说起来,她在天津那时候。也有一批小姑娘跟你一样,稀罕红老大稀罕得不行。”
沈小甜毫不意外:“男人的柔软脆弱,女人的坚强帅气格外抓人眼球,当然,要是脸好看,那就更好了。”
停下来等着过路口,她看看陆辛说:“所以你那时候直接把我背摔在地是没什么用的,你要是穿着一条裙子过来跟我说‘You jump,I jump’……”
陆辛嘬着牙花子:“咋了?你还能觉得我特别好看?”
沈小甜很明显是认真思考了一番:“我还是会报警。”
陆辛:“那你刚刚跟我说那一串干嘛呢?”
沈小甜:“其实我就是想告诉你,你已经是非常的人美心善了,不用非要跟别人攀比。”
“谁攀比了?”陆辛把脸撇一边儿,推着摩托车过了马路。
沈小甜家的“重活儿”就是清理小院子。
“我卖了点儿空心水泥砖,往这儿一铺,以后好晒衣服。”她指着陆辛平常停摩托车的地方说。
陆辛“哦”了一声。
在铺砖之前要清理掉杂草,还要平整泥土,工程不算大,却停繁琐,陆辛戴着沈小甜给她自己准备的防磨手套,蹲在地上把两棵野草连根拔起。
“我记得你说你要快要走了?”陆辛问沈小甜,“什么时候走呀。”
“快了。”
开学鸡探头探脑地叨着被□□的新鲜草根,沈小甜正研究怎么在院子里弄一个集中处理鸡粪的地方。
反过来问陆辛:“你不是说要去别的地方吃吃喝喝了吗,到底什么时候走呀?”
陆辛:“我也快了。”
大概,小院子里沉默了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