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没心情去伤春悲秋。
“不过,今天我们最后一堂课也不上了,我也不讲大道理,你们不爱听,”徐学海来了个大转折:“沈闻同学今天赞助一顿晚餐,就在学校门口的酒楼,今天我们班一起过去聚一聚,估计也是考前最后一次聚餐,走读生吃完就回家,寄宿生等人全部吃完跟我回学校,都听会指挥,不乱跑,你们说怎么样?”
安静下来的教室顿时一片吵闹,都在惊喜这次聚餐,没人反对。
今天下午下了场雨,这时候还没停,一整个班的人都打着伞跟在徐学海身后一起出了校门。
学校书店外一侧小巷里昏暗潮湿,几个站在一起的男人带着棒球帽,站在屋檐下眯着眼看着鱼贯而出的学生。
“头儿,那个打着黑伞的人好像是庄深!”其中一个人低声说。
站在后面的平头男举着手机对准伞下的少年,就在他放下手机的那一刻,庄深察觉到什么,很快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
原本站在外面的混混马上往里面退了几步。
平头男将照片发出去,消息回复得很快,他收起手机,眯着眼咧了咧嘴角。
“尾款来了,都看紧点。”
一个班的学校陆陆续续到了酒楼。
庄深刚到场,先一步占好位置的蒋淮就朝他们挥手:“位置在这!特意给你俩留的!”
两人坐的位置靠里面,旁边的人也比较熟,都是他们座位旁边一圈的人。
庄深坐下后回想之前一晃而过人影,总觉得有些熟悉。
沈闻帮他擦了擦碗筷,放好后问道:“想什么这么认真?”
“刚才在路上好像看到了一伙人,是之前在烧烤店闹事的人。”庄深原本没想起这号人,沈闻问的时候猛地浮现那段回忆,那些人的脸瞬间清晰起来。
沈闻不甚在意:“想他们做什么,不如多看看我。”
庄深语塞。
不过前半段话也对,就算那群人真想做什么,对他们而言也不存在威胁。
他将对方似乎在拍他们的话压了下去。
同龄人之前热热闹闹的围坐一群吃饭,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欢声笑语夹在一起,这场饭仿佛永远不会散场。
不过对于葛明来说,就是个例外。
他跟着过来也只是为了蹭饭,要不是不花钱还真不想过来。
狼吞虎咽吃完饭,他跟徐学海说了一声就离开了。
葛明戴上口罩,在包厢门外的伞架上取了自己的伞,出门一撑——结果试了大半天也没撑起来。
他这把黑格子伞之前坏了一根伞骨,想着用还能用,也就没换新。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了,这伞撑不开,这么半撑着回去肯定会淋到不少雨,他最近有些感冒预兆,要是淋一场雨可能会真的感冒。
他走回包厢门口,看了眼放伞的架子。
班上的人都因为他运动会扔水瓶那事不愿意搭理他,别说借伞给他,葛明自己都没脸开口。
不过……他可以假装拿错伞顺走别人的伞,下雨天拿错伞、丢伞是常有事。
他目光在庄深和沈闻一起打过的那把黑伞上停留两秒,飞快地取走,撑开走出了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