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四个是钮祜禄氏四大弃儿,江南有四大财子,京城就有他们四大弃儿了。”
阿灵阿拍着桌子吼:“臭小子!我不给他准备聘礼娶岁岁了,我看他到时候拿什么去揆叙那儿提亲!”
正在阿灵阿日常要实行对儿子的严打策略时,文叔抱着一个盖着黄布的东西来面见阿灵阿。
他把东西放在阿灵阿面前解释道:“这是给格格祈福的最后一座喇嘛庙里挖出来的,大喇嘛看了后说这东西和您与夫人有缘,让我交给二位便是。”
阿灵阿也不知道那大喇嘛打什么哑谜,便与珍珍两人掀开了那黄布。
黄布下是一座小小的佛塔,通身赤金看上去颇有些年月,阿灵阿翻动了下,从佛塔底座露出了一块小小红布。
他用力扯了下,掉出了一个红布小包裹。他解开包裹,着实愣在了那里。
当年他们穿越的时候,朗清正在替珍珍戴上一枚白玉戒指,时间很久很久,久到朗清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得到那枚戒指的了。
仔细想来,似乎是在一个寺庙门前的文玩摊子上一眼相中。那枚戒指玉色温润,是难得的佳品。
如今这枚戒指赫然躺在包裹中,上面还缠着两撮头发,一撮花白一撮全黑,戒指旁还附有一张写满藏文符咒的字条。
阿灵阿和珍珍对视一眼,不自觉地都去看向那张字条。
上面的小字娟秀却歪歪扭扭,仿佛是临终之人费尽心力写在上方的。
“信女珍珍得天庇佑,生逢佳偶。夫君早逝,弥难种种。思君念君,此生无悔。若有来世,愿再相逢。”
落款写着:乾隆八年九月初九。
他们谁也没有说话,任由屋外的秋风吹起这张字条。
阿灵阿和珍珍的指尖都移向了那枚戒指,在他们越来越靠近戒指的时候,耳边隐隐听见了车水马龙的声音。
就在此时,孩子们的声音在屋外响起,他们七嘴八舌一人一句地说着:
“额娘,皇上被小王爷气到啦!”
“你怎么不说又呢?小王爷可是天天□□上的!”
“这也不能说是小王爷□□上,还不是太上皇和皇太后闹得!”
“小王爷掰着手指给皇上算了算,小公主比皇上的公主还小,所以辈分就乱啦!”
最后是奶声奶气的姝姝说:“表哥气坏了,小王爷说皇上那么喜欢小公主,简直当女儿养,啧啧啧。”
珍珍转头问:“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有没有人说清楚点啊?”
姝姝扑在珍珍的衣服上说:“额娘,皇上表哥和小王爷又要打起来啦,六王爷让您赶紧去拉架。”
小王爷就是姐姐当年生的小儿子,他天生和胤禛有点不对付,小时候和胤禛斗嘴,长大了和胤禛打架。
胤禛也是,都当了皇上还动不动就和这个弟弟撸袖子。
姝姝抱着珍珍的腿说:“额娘快点吧,六王爷说要是去晚了,今天晚上就吃不成科尔沁的烤全羊了。”
她拉着珍珍的手就往外走,阿灵阿跟在她后面喊:“等等我!”
珍珍回过头,看了眼还在桌上的佛塔和戒指。阿灵阿也看了一眼,接着走过去搂着她的肩膀说:“我们走吧,晚上说好陪孩子弄烤全羊的。”
珍珍点了点头,她再抬眼望去,“珍珍”的字条已经随风消逝,在热河的秋风中不见踪影。
…
当晚,他们都做了一个梦。
梦里,珍珍和阿灵阿新婚燕尔,他们从什刹海边的威武府邸归宁出来。他们没有留宿,只是用了一顿午膳,珍珍看着有些低落。
他们坐在回宽街的马车上,那个阿灵阿有些笨嘴拙舌,开了好几次口都没有把夫人逗笑。
末了,他吩咐车夫转道去什刹海边一家金银店。
他们下车的时候,珍珍朝阿灵阿莞尔一笑,“妾在这里第一次见爷的时候只有十三岁呢。”
阿灵阿憨厚一笑说:“我那时候可惨了,来这里买东西还是容若大哥替我付的账。”
他们携手走进店内,小二迎了上来说:“老爷夫人,小店新进了一批上好的戒指,老爷要不要替夫人选一个?”
阿灵阿豪气地说:“都拿来!”
店家的托盘上摆着琳琅满目的戒指,有的镶嵌着硕大的蓝宝,有的是累金丝盘成,唯独一枚白玉戒指安静地躺在托盘的角落。
珍珍拿起那枚说:“爷还记得不记得当年在这店里抢了我的白玉簪子?现在就还我这个吧?”
阿灵阿对店家说:“夫人要这个!”
接着好气又好笑地在珍珍耳边嘟哝:“新婚那日我不都把那簪子给你了吗?”
珍珍摇摇头说:“那是爷抢了去的,这是爷送我的。”
她拿起那枚戒指,阿灵阿接过戴在她纤细的手指上,她说:“这是爷给我的第一样礼物呢。”
阿灵阿抬眼看着她娇俏的眉眼,柔情无限地说:“我一直都送你,送到我们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