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买?”
珍珍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 哪知道阿灵阿继续豪气地一拍大腿说:“买个最精致最复杂最难开的锁去!”
珍珍顶着满头的问号,看着文叔被阿灵阿磨着去南城买了一打锁回来, 然后阿灵阿找了个朴素无华的黄花梨匣子。
他放在珍珍手里说:“就带这个,然后把外面的行李全部减半!”
珍珍打开匣子,惊得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弹出。
匣子里躺着一沓银票和一排金条,银票有拇指厚,金条一整排金光闪闪,怎么看都有一股暴发户的气质。
“暴发户”阿灵阿指挥着珍珍说:“箱子顶多带五个, 江南那是什么地方, 要什么没有,衣服首饰样样都比京城精致。爷又是什么人, 家里缺啥也不缺钱, 到了江南不够就买!”
珍珍一听觉得很有道理,抱着“暴发户”的脑袋猛亲了一口。
接着叫徐莺徐鸾把十个箱子全都打开,超过半年内的衣服一件不带,东西八成新以下物件也不许带。
女人, 最重要的乐趣就是剁手,尤其是她还有一个支持她剁手的老公。
穿来后珍珍才知道,清朝其实没有电视剧里动辄扔出来的几万两银票,这年头用银票的人都很少,而面额最大也不过五十两。
同时金子用的人就更少了,像阿灵阿放在匣子里的是重约三十两的金条,在康熙金银价格比约是一比十。
据给苏日娜买画的阿灵阿交代,这年头十根金条能买一幅王羲之。
珍珍按照此算, 觉得自己已经躺在了人生巅峰,在江南买什么都不用眨眼。
她要用那一箱金子,给自己买个新世界回来!
这样的高兴一直延续到夜里睡觉前,财迷珍枕着自己的金盒子要入睡时问阿灵阿:“你说要不要像以前出去旅游时一样,把钱分开来装?这样防盗?”
阿灵阿又一拍大腿,说了句“夫人所言有理”,然后叫文叔把刚才剩下的十一把锁都配上盒子,再装上新的银元宝、金条和银票。
看着这一排盒子,阿灵阿叉着腰说:“总算没白挣这么多年钱!夫人,你要花的尽兴花的愉快,别让为夫失望!”
揣着巨款的两人在十月的第一天出发,前一晚他们在园子里陪巴雅拉氏与苏日娜用了午膳。席间,苏日娜可怜兮兮地用眼神无数次叮嘱阿灵阿要记得给她搜罗画。
晚膳则进城去了珍珍家,两人准备在南下前在威武家住一晚。
好女婿难得上趟门威武自然是特别高兴,招呼吴雅家的男人拉着阿灵阿喝了一晚上的酒。
珍珍则陪着李氏在后院修剪花枝,李氏的手很巧,一盆梅花盆景被她左一剪右一剪便成了那清雅傲然的姿态。
珍珍在旁边帮她浇水时问:“阿奶,江南您去过吗?”
李氏点点头说:“去过,很小的时候,和爹娘去过一次。”
珍珍原来就是南方长大的,可她不知道清朝的江南会是什么样。
“江南好吗?”
“温柔水乡,惬意舒适。”李氏睨了一眼珍珍却提醒她,“你和七少爷要去的是扬州,更是富贵之处。就是要路过黄淮合道之处了,前朝时候那里就常年水患民生凋敝,小七爷是去做官的,难免要碰上那里的难事。”
珍珍知道这一遭,又问李氏:“阿奶,我和阿灵阿到了那儿想派人去山东替您看看,您这里还有什么念想物件吗?”
李氏摇摇头,“我只剩了那块玉了,王家如今也没什么人了。”
那块玉卖了没几年,吴雅氏手头宽裕不少,额森曾去南城找过一次,可惜当铺说因为成色好很早就被其他玉器店的人买走。 。
李氏转念一想拉着珍珍回屋,拿出笔墨来画了一幅画交给珍珍。
“这是那块玉的模样,你拿着这个去找了试试吧,这是我娘给我的,据说她们家的女孩子各个都有。”
珍珍小心地叠起来,放在贴身的荷包里。
李氏朝她笑问:“你们可给你大堂兄写信了?”
傅达礼如今是漕运总督常驻淮安,珍珍和阿灵阿去扬州任上必然路过淮安,她早早就给傅达礼夫人那拉氏写了信。
“写了,好多年不见大堂兄,我也甚是思念呢。”
李氏颇为感慨,忆及往昔之情况说:“我少时从不知道自己也会去辽东,到了辽东没想到自己会回京城,后来也没有想到自家孩子还能去江南。”
珍珍勾着李氏豪气地说:“这世上哪有这么多没想到的!阿奶,日后我们陪您去,去山东去江南去哪里都行!”
李氏一笑,刮着她鼻子轻声说:“你阿爷腿不好,阿奶要陪他,哪里也不去。”
珍珍靠在李氏身边问:“阿奶,阿爷当年到底是怎么娶您的呀?”
李氏说:“那是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了……”
这一晚,珍珍靠在李氏身边听她说盛京的往事,而阿灵阿则喝得酩酊大醉。
两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