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力地读完全篇, 珍珍久久地陷在震撼中不能自拔。
在这个寡淡的古代, 在一个所有人都按部就班生活的地方, 她竟然有一日能收到这样的“特殊”情书。
她第一次开始不再怨恨穿越这件“倒霉”事。当初年少时的爱恋与甜蜜重回心间,当他重新燃起这个世界里的新奇之处,她开始觉得未来是一场重新踏上人生冒险的新征程。
珍珍小心翼翼地将信纸叠好,取出上次从博启处没收的那方砚台, 将信纸和上次的小纸条一起放在夹层里。
博启凑到她跟前悄声问:“二姐, 你是不是也喜欢那个小七爷?”
“也?”珍珍给了他一个板栗,“小孩子不许瞎说!”
话虽说的凶, 但珍珍翘起的嘴角却揭示了所有的秘密。博启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他贼兮兮地勾着二姐的臂弯说:“二姐,那你见不见他啊?”
见?当然要见!在这个时代,他们只要没有成婚每一次相见都弥足珍贵, 是需要用心用谋去“偷”来的。
可对于这个满盘皆醋的人, 不能这么简单松口, 不然“姑父的诱惑”五个字会时不时出现在对话中。
“要见可以。”
珍珍吐出四个字后没了下文,博启疑惑地看着二姐。
珍珍笑拍他肩说:“快去做你的功课吧,官学连考三次下等可是要被退学的, 到时候看额娘怎么收拾你。”
说罢,关门送客。
…
珍珍送出那话后本以为阿灵阿会着急上火再给自己来信, 谁知连着几日博启都说阿灵阿没有什么让他带。
几日后什刹海新来了一伙杂耍的人, 每日演着不同又新奇的戏法,博启及什刹海边年龄相仿的孩子都被吸引了去,下学回家都要比往常晚了些时候。
这天珍珍特意候在大门边, 博启偷摸进门的时候在他背后大声的“啊”了一下。
博启惊跳起来,蹦得比活猴还高。
珍珍指着他问:“你干什么去了?是不是没去学堂出去玩了?”
“我没有没有没有!”
博启否认三连,苦着一张脸朝珍珍说:“别让阿奶和额娘知道!”
“你去官学的机会是姐姐特意帮你弄来的,你倒好,一点都不用心!”
珍珍拽过他的书匣,抽出他近日的功课一一检查,翻看后倒觉还好,近日博启的字比往日端正,里面写的小诗也像了那么回事。
“揆叙少爷最近刚刚指点过我。”
珍珍嘴角抽搐了下,忍着没有告诉傻弟弟揆叙这样的大少爷会放下身段教他,背后一定另有所图。
“马马虎虎。”珍珍圆眼一瞪问,“那你下学了都跑哪儿去了”
“揆叙少爷带我们去看海子边新来的杂耍!”
博启兴奋地给珍珍比划,接着被珍珍无情打断,“就揆叙少爷?”
博启眯着眼笑说:“二姐,你还要问谁啊?”
“找打?”珍珍举着书匣威胁,“我和阿奶说说你上回考下等,今日还逃学去看杂耍的事?”
博启一听火速说:“小七爷近日都不见了,揆叙少爷说他逃学的瘾又犯了呢!”
博启出卖队友的速度极快,但珍珍对这个答案极为不满。
又逃学?这人跑哪里去了?把自己晾在这里很好玩吗?
珍珍回到房中拿了一支花簪在桌面上戳来戳去,仿佛梳妆台就是阿灵阿那张臭脸。
这时徐大柱媳妇来传话:“二小姐,大格格派人请您去和硕额驸府一聚。”
还是攸宁好!珍珍感叹着男人不如闺蜜,回屋换了一身湖蓝织锦观音花的便服,上了大格格派来的轿子。
和硕柔嘉公主是皇帝的姐姐,她其实并非先帝顺治所生,而是安亲王岳乐之女,从小就被接到宫中当作顺治的公主抚养。公主生性温柔娴静深得两宫喜爱,只可惜从小身体就不好,几年前不幸早亡,留下唯一的女儿就是大格格。公主的额驸乃是耿聚忠,长得一表人才又能力出众,但不幸的是,他正是三藩叛乱的耿精忠之弟。
耿聚忠四年前便被派出京师招降耿精忠,第二年耿精忠那个没用的纨绔就在福州投降,康熙保留了耿精忠的王爵命他抵御吴三桂和尚之信。
本以为耿家一反一降一战,怎么样也能功过相抵。可今年以来京中再度传出流言蜚语,说耿精忠虽降却不服,还有下属上京告发,所以耿家这个叛乱的罪迟早是要再问的。
耿聚忠回京的时点便是如此巧妙,许是对公主和大格格心怀怜惜,耿聚忠回京后康熙下旨要给过三十整寿的耿聚忠好好操办。大格格更是自请要回府敬孝,于是太后派了一干太监宫女护送她回耿家。
比起宁寿宫的温馨,耿府虽然是富丽堂皇房屋鳞次栉比,但人烟稀少,实在有些空旷寂寥之感。
珍珍在二门下了轿子,穿过三重院子才听见了人声。
“大格格,这杂耍班子呢是我命人特地为您去山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