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过去对你做过的那些坏事,你想怎么报复都可以。”
你明明是该,对我笑着的啊。
柏正语无伦次:“‘庆功宴’我让你一个人走回家,淋了半夜的雨,你罚我好不好?让我淋一个月,不,半年都可以。我认错了人,逼你给丁梓妍道歉,我给你道歉好不好?一千遍,一万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还有,以前小吃街没有冰蓝,但是现在已经开起来了,你回去看看,就知道我没骗人。”
少女一言不发,发了狠掰他手臂,显然是恨透了他这样的骗子。
柏正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竟像是哀求:“你别说那样的话,好不好?”我放过你,谁来放过我呢?
柏正等着她的回答,此刻每一秒都变得十分漫长。
她像是变成了即将斩下少年头颅的刽子手,让他连呼吸都跟着她的情绪变动。
“松手!你这个骗子,混账!”
她情绪失控,指甲陷进他手背。柏正一言不发,感觉不到痛似的,任由少女狠狠在他手背上留下抓痕。
少年怀抱像牢笼,喻嗔除了生气,还有一瞬觉得恶心和害怕。
她低眸看见他手背上满是血痕,但柏正竟然毫无所觉,这种骨子里的疯狂让人心惊,就像那天晚上他狠狠打邢菲菲继父一样。
到底是个小姑娘,她没忍住,眼眶里的泪落了下来。
一滴滚烫的泪打在他渗出鲜血的手背上。
柏正手指颤了颤,她哭了。
从他认识喻嗔开始,她只哭过两回。
第一次她用世界最纯净的眼神看他,比赛场上所有人都说他是个败类,用言语羞辱他,她在观众席哭红了眼睛。
第二次,就是今天。
终于,在她心里,他也是个败类了。
她开始讨厌和害怕他。
那滴泪烫得他心尖都疼了,柏正缓缓松开了手。
怀里猛然一空,她毫不犹豫跑出几步,他心里也跟着一空。
她跑了几步,停下脚步。
柏正眼睛微不可查亮了一瞬,死死看着她。
喻嗔回头,将缠绕在自己手腕上的小黑龙一圈一圈解下来。
不要!柏正眼眶渐渐红了。
喻嗔将小黑龙放在掌心,她知道柏正不会允许自己还给他,可是当她下定决心去做一件事,就总会有办法。
――还你。
喻嗔蹲下,把小黑龙放在地上,这才转身离开。
她没有去看柏正什么表情,也不敢去看。
毕竟是真诚对待过的人,到底羞恼、厌恶、愤怒种种情绪在她心里各占几分,喻嗔也分不清楚。
她推开家门,把门合上在身后,委屈难过的心情依旧没有消散。
这个时间点恰好是喻燃看电视的时间。
少年端端正正坐在电视机前,手放在膝盖上,看着科技栏目,脸上却是一片漠然。
身后传来关门声,也没让他回头。
许久,喻燃脑海经过计算。
按理说,烦人精妹妹虽然没有完美的时间表,但是以她简单的思维模式,她关了门,看见他在看电视的话,就会忍不住过来和他说说话,他多说两个字,她大眼睛能弯成月牙儿。
喻燃侧眼看了眼旁边的沙发。
没人。
他皱了皱眉,半晌站起来,回头。
门边的小姑娘眼圈红通通,眼眸垂着,很是难过。
像是出门被骗了五百万。
尽管他们家没有五百万给她败。
好麻烦啊,喻燃心想。
他脚步一转回了房间,从老旧的书架上拿出一本《WE ARE THE NERDS》,翻到二十三页,把里面几张纸币拿出来。
没有五百万,现在五百块将就一下吧。
喻嗔看着喻燃走到面前。
往她怀里丢了几张人民币。
喻燃拿着五百块,抬头看看哥哥。喻燃已经回到了沙发前,继续看电视。
她破涕为笑。
哥哥怎么总有莫名其妙的私房钱啊,好像还全部给她了。
她坐到沙发旁,喻燃连一个眼风都没给她。
喻嗔说:“他特别坏,但是哥哥是世上最好的哥哥。”
喻燃习惯了烦人精嘴甜,也不问到底谁特别坏,让自家姑娘像是丢了五百万一样魂不附体还难过。
喻燃也不担心,他从六岁开始就知道一个道理。
喻嗔脾气确实好得不行,但这也有个弊病,烦人精戳心而不自知,能调动她一分情绪的人,估计已经难受到了一百分。
那人死定了。
*
柏正等了许久,终于蹲下把小黑龙捡了起来。
它锋利的爪子沾上了灰,看上去哀伤又委屈。
他紧紧把它握紧掌心,起身离开。
柏正再明白不过,她不会喜欢他,这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