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玉姝跟母亲感情极好,挽住她的手臂,沉下脸露出不悦之色:“秦千妙,当众殴打自己养母和姨妈,就不怕遭雷劈。”
柳芳琴来了劲儿,一脸委屈的跟众人抱怨:“是我傻,这么多年来宠出一个白眼狼。我可怜外甥女年纪小小就成了孤儿,收养她抚育成人。不求她将来回报我,只愿她能平安顺遂,没想到她竟然——”
说到最后,柳芳琴语带哽咽,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不明真相的人听到柳芳琴的哭诉,顿时对秦千妙充满意见,纷纷露出谴责和鄙夷的目光。
华国重孝道,养恩大于天,路人只相信眼睛看到的,才不会关心柳芳琴待秦千妙好不好。
她人长的越精神漂亮了,就越证明柳芳琴没亏待她。
“柳太太别伤心,不是自己亲生的,你待她再好也养不熟。玉姝这孩子多乖巧,你们以后有的是福享。”
柳芳琴手摸着脸,一脸受伤的点点头:“唉,我以前只以为这孩子爱慕虚荣,喜欢和玉姝抢东西,没想到她现在都敢动手打我这个养母了。”
说到此处,她自嘲一笑:“也是,在她心目中,只要玉姝有的她没有,就是我这个做姨妈的偏心,怎么会顾念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呢。”
先前柳芳琴气急败坏时,大家还觉得她过于强势。
现在她示弱,人人都觉得秦千妙太不应该,还有人主动劝:“小姑娘,生恩不及养恩大。你姨妈把你养大不容易,你怎么能跟她的亲生女儿攀比。”
“就是,现在的孩子都太不懂感恩了,总以为别人天生欠自己的。”
师玉姝心疼的摸了摸母亲红肿的脸颊,柔声道:“妈,你先到房间休息会儿,用冰敷下脸。”
“妈不疼,姝儿别担心。”
严如玉再也忍不下去,清俊的眉目中露出蓬勃怒气,他逼近秦千妙:“向柳阿姨道歉,你怎么能动手打自己的养母?”
“现在的孩子真能管教,小小年纪就敢动手殴打长辈。”
“人心不古,世风日下,看来孩子不能太娇惯。不是自己的血脉,怎么养都讨不到好。”
面对众人斥责,秦千妙笑意潋滟,丝毫不为所动:“要是柳芳琴愿意归还,霸占我们秦家的财产,我就向她道歉。”
局势反转,众人将目光投到柳芳琴身上,她心中将秦千妙骂了一通,面上露出哀戚之色:“都是我的错,将千妙宠的无法无天。她也不知听了谁的教唆,总以为师家是靠她父母留下的遗产发的家。”
“妈,别伤心,您还有我。”
柳芳琴轻拍女儿手,目光中多了几分无奈;“我也不怕大家笑话,我们师家早年间一穷二白,全靠玉姝拜了了好师父,以及严家的帮扶才有今日。”
“柳姨,您别这样说,严家只是帮师家牵线搭桥,还是师叔叔个人能力强,才打下一片家业。”
严如玉是严家独子,他站在柳芳琴这边,旁人自然跟着批评秦千妙。
秦千妙击掌,脸上露出感慨神色:“真感人,想来严公子忘记了,为什么严家会和师家交好。”
她一番话,刺的严如玉浑身不舒服。
他当然不会忘记,师家和严家为何会交好。
准确来说,和严家交好的其实是秦家。当初秦千妙父母救了他父亲一命,两家有了来往,还订下娃娃亲。
那时严如玉还年幼,对秦千妙没什么印象。
等他上了小学懂事后,非常排斥刁蛮骄横的秦千妙。
一个寄居在师家的孤儿,天天欺负师玉姝,实在令人不喜。
更不提秦千妙初中时还因嫉妒,差点害了玉姝一生,从那以后严如玉就打定主意坚决不履行婚约。
想到婚约,严如玉到底有些心虚,没再纠缠让秦千妙道歉的事,而是和师玉姝一起将柳芳琴送到休息室。
柳芳琴被打了两耳光,就这样不明不白揭过,心里窝着一团火。
送母亲进了休息室后,师玉姝轻轻叹了口气:“千妙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以前她性格再恶劣,至少对爸妈还有几分敬意。”
“呵,这才是她的本性。小小年纪就敢算计你,灵根被废才消停一段时间,现在又开始猖狂。玉姝,我会替柳阿姨讨回公道的。过段时间,我就请师尊出面,再次废了她的灵根!”
少年眉眼中透着厉色,师玉姝眸光微黯怅然道:“严叔叔会伤心的,如果我师尊在就好了,他一定能想到妥善解决之法。”
“玉姝,父亲只是怜悯秦千妙,他现在已经认清了她的真面目。我们这样做,也是为她好。自打她突然成为修士,学校发生了一连串怪事,秦千妙还和厉鬼勾结在一起。玄门容不得心胸狭隘六亲不认的败类,我也不希望你再受委屈。”
他凝望着师玉姝清丽如画的容颜,一颗心怦怦直跳,只恨不得将所有心意尽数告知与她。
宴会正式开始,严振东、孟惜枝带着严如玉和师玉姝一起招待客人,亲亲热热宛若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