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翰哥, 我们快点去看演出吧!”
白景文有些兴致勃勃, 他特地换了一件白衬衫配蓝色工裤,觉得自己这样看起来也算是知青点排名第三帅的。
虽然他觉得自己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一点也不比书翰哥和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谢惟平差。
但是奈何女同志眼睛都被浆糊煳住, 没有人发现他的好。
“我不想去,你要去就自己去。”
白书翰对演出一点兴趣都没有,想到那种热闹的场面肯定少不了女同志, 他才不想被当作唐僧肉。
“书翰哥,我一个人去有什么意思, 你还是和我一起去,要是怕那些女同志缠你,你放心有我在,不管是谁来我都给你挡回去。”
吴景文其实是无聊透了, 现在知青点的知青也不聊天打屁, 每天都捧着一本书看,好像那书里真有黄金屋和美人玉一样。
他一个看到书就头痛的人好不容易有热闹可看,哪里会舍得让机会从自己手里溜走。
白书翰被吴景文这样一说, 就更不想去了,感觉有些怪怪的, 好像他就是那落难的美人, 吴景文却是那救美的英雄一样。
“我真的不想去,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多看点书。”
吴景文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 手一伸就把书给抢了过来。
“书翰哥, 现在书在我手里, 你要是不去我这书就不还给你。”
白书翰这样一个斯文人对上吴景文这样的土匪行径, 无奈地想叹气,也不知道是倒了八辈子霉还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对不起吴景文的事,这辈子就是来还债的?
依照吴景文的性子,要是不跟着去,还不知道会烦他到什么时候。
他觉得有时候他妥协都是因为受不了吴景文的闹腾,实在是没见过这么精力充沛的,都一样的上工,他累得连话都懒得说,人家吴景文还像个皮猴子一样乱蹦跶。
“好了,你别闹了,先把书还我,我和你一起去。”
吴景文只听到白书翰答应下来,目的达成心里自然欢喜,并没有听出人家话里那有些幽怨的无可奈何。
“小妹,来我们就坐这里,这里视野好,又在中间,看演出最好不过。”
路一荷把手里拿的小板凳放在中间占好位置,也招呼身边的罗小妹。
罗小妹习惯使然地用看风水的方法确认了一下方位,见没有任何问题才把小板凳放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有被害人妄想症还是太多谨慎,她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喜欢用自己的本事先过一遍,然后才能安安心心地去做。
她师傅总说她这样的行为像是行将就木的老古董,一点都不像个年轻的小姑娘。
她对她师傅的话嗤之以鼻,本来他们的本事就是帮人趋吉避凶,要是连自己的安危都不能掌控,哪有那个脸帮人家趋吉避凶。
要她说怎么谨慎都不为过,就是看相看风水算命也得有最起码的职业操守,对得起自己拿的那份钱。
路一荷坐好后兴致勃勃地看着台上,那眼中的望眼欲穿和迫不及待连坐在边上的罗小妹都感觉得到。
她发现这个路知青说好听点是个性情中人,说不好听点就是那傻大姐。
这样一个傻大姐到她面前完全不够看,原本的担心也淡了几分。
“小妹,你看我带了什么?”
路一荷小心翼翼地从内袋里掏出一把瓜子,然后像是变戏法一样从另一边的裤袋里掏出一个纸包,里面包的好像是梅子干之类的东西。
罗小妹突然有些怀疑该不该和路知青继续做这塑料姐妹,看起来长得挺可爱一姑娘,怎么行为就这么猥琐?一点也不符合她小仙女的形象。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自己是不是该考虑和路知青保持一点距离?要是以后人家误以为她和路一荷是一丘之貉,那可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脑回路格外清奇的罗小妹没有觉得在这样一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人家葛朗台一样的路一荷大出血地把自己的私藏拿出来和她分享是多么伟大的一件事情。
反而因为人家那一点点不雅观的动作,对人家嫌弃得不行。
“路知青,这些东西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好了。”
她现在还怀疑这些东西的卫生问题,谁知道那包着的纸是什么纸?还放在裤兜里,万一那个裤兜被老鼠光顾过怎么办?
路一荷其实是做好了心痛的准备把东西带出来的,连谢知青那样的高岭之花都逃不过零嘴诱惑,罗小妹这样的小姑娘肯定更喜欢这些小零嘴。
谁知道意外之喜来得这样快,粗心的她根本没有发现罗小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嫌弃,反而喜滋滋地觉得这个朋友自己交定了。
天知道她当时觉得这些小零嘴肯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时候,心里有多滴血。
现在既然罗小妹不想吃,那她就可以自己独霸这些小零嘴,一颗心马上就飞扬起来。
“小妹,你真的不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