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土根擦了把脸才有些心有余悸地说:“今天也是邪门,我上山的时候都还好好的,就想看看能不能逮着一只野鸡还是野兔,谁知道走到靠近山坳那里的时候突然山边的石头泥土一下轰的一声就下来,离我站的位置才几步远,要是我在多走个几步可不就被那些石头泥土给埋了,这山上又没个人,就是喊救命都没人听得见。”
李红英听的心脏砰砰砰的响:“那可真是老天保佑,以后你可不能这样吓我,这山我看还是不要再去了,可不能为了点肉连命都搭上去。”
“孩子娘,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李红英不知道男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走过去一看,我的乖乖居然有一只肥兔子。
“这是哪来的?”
“我和你说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些石头泥土没把我埋住,倒是埋了这只肥兔子,我正好看到可不就便宜了我。”
要说前面的泥土滑坡把他吓一跳,那后面这只兔子就让他喜出望外,总算没白跑一趟山,这下就有东西给闺女补身子了。
李红英手脚麻利地把兔子给提溜起来:“这得有个六七斤,你帮我一起收拾好,这兔子得藏起来给小闺女补身子,大儿媳妇现在怀着孩子,不能吃这兔子,要是拿出来又是一个事儿,干脆就让小闺女一个人吃,小闺女摔那一跤可是流了好些血,得赶紧补回来。”
“行,都听你的。”
罗土根本来上山就是为了给小闺女补身子,现在自家婆娘这么说,他哪里会反对,二话不说就一起开始收拾兔子起来。
罗小妹站着厨房门外,正好听到里面的说话声,心里感动得不要不要的,以前她总是和人保持距离,就是因为知道他们这一行五弊三缺的,还是不要多亲近人。
可是这会儿她心里却是暖暖的,把爹娘当作自己的爹娘,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让爹娘过上好日子。
虽然他们家在红旗大队已经算得上是大户人家,比起当大队长的大伯家还差了那么一点点,可是比起其他人家算好多了,至少还能吃个囫囵饱。
她不过就吃了家里几个鸡蛋,天天不是被大嫂惦记就是被大姐惦记,所以这样所谓的大户人家在她眼里其实和平民窟也没什么两样。
窝了这么久也该去外面走走,好吃的可不会平白无故从天上掉下来,她虽然不能帮人算命,可是随便算算还是能算出哪里有好东西,该是时候带领家人过上有肉吃的日子了。
对于爹娘来说有肉吃的日子应该就是好日子了吧!她心里很是有些感叹,这追求也太低了。
看看现在不过就是一只兔子还抠抠索索地偷藏着给她一个人吃,害她感动得不行,来了这里后好像有些太感情用事了。
上辈子有好多人说她最狠心并且心硬如铁,和人斗起法来不管对手是谁都不留情面。
罗大妹一边打着猪草一边偷偷地往靠近河边的那块田移动,她可是打听清楚了,今天知青点的知青都被安排到这块田里干活。
她娘管得紧,下工时间就要回家,要是回家晚了,她就得吃排头。
既然不能下工后接触,那上工的时候就得好好找机会接触那些知青。
只要多接触一下,人家肯定就知道她的好,要是真的找了个知青,她就可以在爹娘面前扬眉吐气。
她就不信她永远比不上小妹,除了长相干活方面小妹可没她那么利索,割个猪草都会不小心割到自己的小妹,在她眼里是完全没有优势的。
“快看,黑妹在那里偷看,这是看上谁了?”一向口无遮拦的吴景文捅了捅身边的白书文。
白书翰其实早就发现有人在看他们,不过他向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才不会去管这些。
“景文,现在是什么时候,你嘴巴还是把点门,祸从口出不知道吗?”
吴景文翻了个白眼:“就你爱假正经,看起来和谢惟平就像是亲兄弟一样,要我说我们知青里除了你就谢惟平长得最好,你说这黑妹是不是看上谢惟平了?”
白书翰知道吴景文最是看不惯谢惟平,可是人家谢惟平也从没得罪过他,不过就是不爱搭理别人,可是这就被吴景文当作原罪,说人家清高看不起人。
偏偏还从不敢当面怼人家,总是暗地里抱怨,要不是从小一起长大,他其实也想像谢惟平一样不搭理吴景文。
“景文,我看那是大队长家的侄女,你可留点口舌不要随便得罪了人。”
“我才不怕,罗大队长可是远近闻名的大公无私,你不知道这个黑妹可不是个好的,丑人多做怪,把家里娇滴滴的小妹给推得头都破了,我最看不惯这样的人。”
白书翰突然若有所思:“景文,家里来信你看了没有,说不定活动一下到时候就能提前回城,你可不要有什么心思。”
大大咧咧的吴景文突然红了脸,有些扭捏地说:“我有什么心思,书翰哥不要乱说。”
白书翰看着一脸纯情小生的吴景文,突然有些好笑,总算是把住了吴景文的软肋了,下次他再敢乱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