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了——”
“我喜欢你,想要跟你在一起。”
许一树看着面前的人,他的衣着依然讲究得体,鼻梁上架着一副他画过很多次的眼镜。
江星澜戴了一条驼色的围巾,这条围巾很长,即使他好好地围了一圈,还是一头搭在身后,另一头垂在面前。
许一树看着那条绒感的围巾想,蹭在脸上一定温暖又舒服。
“你有充足的时间好好考虑,我不会逼你。”大概是第一次这样喜欢一个人,江星澜生怕自己骨子里那些可怕的东西伤到他,“我等你想清楚再告诉我,我接受一切结果。”
许一树很慢地点了点头:“好。”
“你回去吧,太冷了。”江星澜冲他笑,他说着来看他一眼,就真的只看一眼,“这几天我可能会很忙,但周末还是会陪你看展。”
许一树说“好”,说“没事”。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劈成了两半,一半撑着躯壳勉强回复对方,另一半却还沉浸在不真切的情绪里。
江星澜见他答应了,便往后倒退了一步:“那么,我回去了。”
许一树抿了一下唇,点点头。
不过江星澜才刚退了两步,人都还没转过身,便又在许一树有些疑惑的目光中停住了。
“我突然有点贪心,”他眨眨眼睛,“想抱一抱你。”
“可以么?”
许一树像是消化了一下这个简单的请求,然后在对方重新走过来的那一刻,小幅度地点了一下头。
下一秒,他就被拥进了怀里。
江星澜的拥抱比许一树想象的要温暖许多。
他抱得很克制,很绅士。
手很轻地搭在他的腰上,没有用力,带着不愈矩的温柔。
在被他环住的这几秒里,许一树的脸终于接触到了江星澜的围巾,质感很好,贴上去的时候跟自己想象的一样舒服。
他终于也伸出手,笨拙地回抱住对方。
这个时间,好像所有人都还在沉睡,整个夜里没有一丝多余的声响。
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有两个人静静地拥在一起,谁也没有说话。
好像有一朵花悄悄地开放了,花瓣轻轻地一片片展开,带着缱绻又温柔的声响。
这个夜晚还是很冷,许一树想,可是他终于有了一个拥抱。
-
接下来的几天江星澜真的很忙,毕竟要跟自己之前的东家走到对立面,还要努力地为梁言这边的弱势方提供各种法律援助,有时候忙起来什么都顾不了。
江星澜没有逼问许一树那晚的事,也不刻意让他做决定给回应,不过每天的晚安倒是没落下来过。
许一树觉得有些奇怪。
江星澜明明跟自己表了白,却又克制着没有进行下一步。
像是在小心翼翼地回避着什么,不敢轻举妄动。
可那晚之后两人还没有再见面,许一树又问不出来,只得暗暗记在心里。
所幸两人约定的周末很快就到了。
他们碰面的时候不算尴尬,两人都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江星澜没有更进一步,许一树也没有。
不过光是看展就能让许一树很高兴了,更何况这次也有人陪。
他重新活跃起来,开始像第一次在这里遇见他时一样,小声又兴奋地跟他一起看画。
而过了一会儿,一个中年男子笑着朝他们走过来,对江星澜说:“这就是你跟我说了好几次的那个学生?”
许一树没想到在这里还真见到了之前一直憧憬的老师,又紧张又兴奋:“是,是我!”
画家没什么架子,加上他确实很喜欢许一树,两人出乎意料地聊得来。
江星澜也不急,就在一旁安静地听两人聊天,偶尔不失分寸地接一两句,气氛倒是十分融洽。
等快闭馆时两人才聊完,画家还有其他事,没有刻意留两人吃饭。
分别时,他实在对这个有些内敛的孩子喜爱有加,忍不住多了一句嘴:“小江特地为他找我这么多次,他对你的意义很不一样吧。”
许一树愣了一下,还没想好怎么说,江星澜就先替他开了口。
“陈叔叔,”他礼貌地朝对方点了点头算作道别,“小树是我一个很好的朋友,帮帮他是应该的。”
画家挑眉,不再说话,与两人道了别。
从美术馆出来,有一段很安静的小路。
“陈叔叔有时候有点八卦,”江星澜解释道,“所以刚才我才那么说的。”
“你没有生气吧?”
他放缓了脚步,问道。
许一树摇摇头。
他不知道这些天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情或者想法。
明明江星澜这样做一点问题也没有,还十分礼貌地替他答了问题,让他不至于尴尬。
而且没有给出回应的人也是自己,他一边享受着对方剖白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