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同学大部分各奔东西, 留在海市的少,很多细节已经没办法查, 所以我跟大哥猜测,他应该是从春游、你受伤的时候就开始跟踪你了。”查凉说完揉了揉额角,叹气。
不得不说,张尹真的很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难怪后来柒云被整成那样。
柒云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更多的事情了,毕竟对他而言,初一春游都是快二十年前的事了,他连张尹什么时候开始针对他都记不太起来, 更别说只是跟柒沅珲的日常。
查凉叹完气, 猜测道:“跟踪必然是听到了什么, 你有没有跟你爸说春游的事?我觉得他恼羞成怒的可能性比较大。”
“……”柒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说,槽多无口。
不过即使查凉这么猜,柒云依旧想不起来,只好说:“我真的记不得了, 无论他是因为恼羞成怒还是嫉恨我有个好父亲,都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什么?”查凉好奇地问。
柒云抹了把脸:“他脑子有问题, 被一个神经病压了这么多年,太丢人了。”
曾经柒云以为, 张尹那么针对他是因为早就知道了柒云是付家的孩子, 只是憋着不说, 谋划多年想取而代之, 毕竟后来张尹就是这么做的,而且成功了。
可柒云又下意识觉得不对,学生时代的张尹更多是整他取乐,不像后来各种想将柒云置于死地。
加上查凉说的细节,柒云再试着站在张尹那个思维上前后一想,就得出了结论。
查凉摸摸柒云的头,安慰他:“没事,查叔叔给你报仇了。”
“报仇?什么报仇?”柒沅珲抱着簸箕从前院过来,一边晒东西一边问。
柒云眼睛一亮,忽然想到,他不记得的事,说不定柒沅珲记得啊,当即说:“啊,没有,我跟查叔叔在说春游的事,爸爸你还记得我初一摔断手那次春游吗?”
“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全班人从山坡上下来,就你摔断了手,当时吓死我了。”柒沅珲手脚麻利地摆好东西,走到树荫下给自己倒了杯茶,继续说,“晚上从医院回来,你跟我说你把饭分给一个同学了,还说是自己做的,就怕他尴尬。”
“……”
查凉和柒云同时愣住,紧接着,查凉恍然大悟状不断点头,嘴里还念叨“难怪”;柒云就是很单纯地懵了,他没想到自己真的会把这个事跟柒沅珲说。
当时柒云应该只是跟柒沅珲说一下白天发生了什么事,被张尹听见就成了炫耀和嘲笑。
恶心的人看什么都恶心,柒云被张尹恶心得透透的。
“你们怎么说到这个了?还有,云云你烧退了吗?”柒沅珲说着,抬手去握柒云的小臂,发觉不是很热才稍稍放下心。
“就随便说说,爸,我帮你收拾东西。”柒云直接岔开了话题,没有跟柒沅珲说张尹的事,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他只是求个心安,其他的,就没必要让柒沅珲听着难受了。
柒沅珲不同意,道:“不用了,你多休息会儿,不是说下午还想去学校吗?要是无聊就休息,你现在呀,最缺的就是睡眠。”
“知道啦。”柒云无奈应声。
早上回家的时候柒云就跟柒沅珲说过了,要是退烧得快,下午就再去一趟学校,至少参加闭幕式。
因为要开店,柒沅珲还是很忙的,只休息了一会儿又去前院了,海棠树下依旧只有查凉和柒云。
查凉一晚上没睡,柒沅珲去前院之前让他如果要在院子里补觉的话记得拿被子出来,于是查凉抱了床被子出来,大被一盖就要睡觉。
“小孩儿你也回屋睡觉吧,叔叔没什么还能告诉你的了。”查凉闷声道。
柒云拿着杯子,将杯子里的茶水倒过来倒过去,纠结了一会儿问:“那个……查叔叔,我还真想再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查凉往上坐了坐。
“张尹现在怎么样?”柒云轻声问,之前就知道张尹没有去海市最好的学校,而是去了一个特别破的三流中学,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一说这个查凉就完全清醒了,一来,张尹这个人自带提神醒脑功能;二来,根据他手下送来的消息,略……少儿不宜。
查凉还不知道该怎么说比较好,略为难:“唔……人是挺惨的。”
“比如说?”柒云有些激动地在裤子上擦手心的汗。
“比如说他进了最差的中学,你知道谁送他去的吗?”查凉想了想,觉得可以从张尹念的中学开始说起。
柒云一愣,模模糊糊想起前世在校期间听过的传言。
每个城市总有一些不那么招待见、又必须存在的中学,这种中学基本就是为了管束那些将来注定会成为混混的未成年。
国家有未成年保护法,那些孩子完全没有是非观,只知道自己是被保护的,不会被判死|刑,做事就肆无忌惮。
有所学校约束的话至少犯罪率可以降低很多。
这样的学校几乎不上课,也没什么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