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说完,锦欢点点头,表示认同。
她确实没那么大度,人家都要推她掉河了,没成功反害了自己之后还想诬陷她。她心里也是生气的,这样的人她连见都不想再见了。
锦欢不想再看见荷花,荷花却没眼色硬是厚着脸皮上门来找她。
自从上回掉河那一出之后,众人知道了荷花的本性,总对她指指点点。
要说从前她不招人喜欢,很多都是因为她娘性格太泼,事多,那么落水这事儿之后,人看她有色眼镜更重,不跟她玩就全因着她心思恶毒。
爹不疼,娘打骂,如今村里人对她也是恶声恶语的,她受不住了,只得想法子改变处境,这不,法子就想到锦欢这边了。
荷花进了门,看着婷婷也在,眼眶一红:“锦欢、婷婷,你们最近还好吗?”
“没看见你之前都挺好的。”
从前跟锦欢相处,锦欢虽然不很热络,但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开口就跟针一样刺你。荷花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她还是忍住了。又跟锦欢解释起来:
“欢欢我错了,但我之前真不是存心想推你下河的。那天在河边时一个没站稳我掉河里去了,回家之后我怕我娘骂我才说了谎。
没想到我娘因着这个找上了门,之后事情就不受控制,变成了我因嫉妒推你入河。但我真没有,那天就是话赶话说到那里、我就故意拿话刺激我娘想让她对我好一点的。欢欢你信我,我真没想过要害你。”
锦欢冷笑一声,这是拿自己当傻子哄呢,当天承认过的事情,转头就能来个不认账。锦欢看向她:
“事情究竟如何之前已有结论,任是你说破天花来我也不信、不听。左右事情已经如此,我不想再提,你也别拿我当傻子哄,坏事做了,还不认,怎么,还想再害我一回?”
荷花眼眶里渐渐挤出了眼泪,锦欢头一扭,只作看不见。她抬手擦了一下。
“我真没想害你。可自从那天之后、人都说我小小年纪心思恶毒,村里姑娘原本就因我娘的原因不咋搭理我,有了这事之后、人更避我如蛇蝎。哪怕有人相信我、觉得我可怜跟我玩一会,她家大人也拦着,说我这样的人不能靠近。
你有爹娘疼爱,家里条件又好,什么都不愁。我还有两三年就要说亲了,没个为我真心打算的人,再背着这么个名声,哪个好人家愿意娶我?”
锦欢听了真是烦得不行,心说你名声好坏、将来是不是有人娶又关我什么事呢?是我叫你爹娘不疼你的?还是说我叫人不娶你的?非赖上我。
她待会还要去河滩,实在不想再跟荷花在这边磨牙浪费时间,便想着一次赶紧说清、再别上门来恶心自己才好:
“我也听明白了,你就是怕名声臭了嫁不出去,想从我这边入手帮你跟人解释。但是,是谁给了你这么个错觉,认为我这个被你害的人会滥好心去帮你解释?
打这个主意,你算是白来了,当初既然做了自然也要承担后果,反正想从我这边帮你,说破了天去都不可能。你可以走了。”
锦欢箭中靶心,荷花心头一哽。
再听最后一句撵人的话,还有婷婷这个第三人在场,她也要脸面,哪里还待得住,捂着脸跑了。
婷婷都惊呆了,亲眼看见小堂妹用如此犀利的话把人给挤兑跑了,她真有些不敢相信。
这真的是自己那个娇娇软软的小堂妹?她还担心小堂妹心软准备亲自上阵的呢,结果愣是没找着机会插上话,这战斗力真不是盖的。
那一句一句的,连她这个非当事人听着都觉得有些害怕,小堂妹莫不是也被人穿了?
荷花走后,锦欢一瞬间收起了身上的棱角,抱着堂姐胳膊,眨着清灵灵的大眼睛,声音软乎乎的:“婷婷姐,还成吧?”
成成成,很成,很可以。
*
时家这边,从三昧寺回来后,时母就有些发愁。小儿子命数不定,他媳妇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去,大儿子和二儿子的婚事好像也叫人不放心。
原本人去佛寺拜佛求签也就是求个心安,人家知道你是来算姻缘的,有点儿眼色的都会拣那好听的说,什么天生一对,幸福美满,顶顶好的姻缘,哪个好听说哪个。
哪里知道这个智远和尚这么敢说?
因而,时母心没安倒是惹了一肚子的烦闷。
话又说回来,他要不敢说,名气也不能那么大,自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去找他解签了。
晚上睡觉,时母跟烙煎饼似的翻来覆去睡不着,搅得时父也不能睡。
行吧,不睡就起来聊聊天,时母掀起了被子,一下子坐了起来:
“当家的,老三的事情还能缓缓,老大跟老二的婚事咋整?”
“什么咋整,你还能退不成?”
那肯定不能。人家签文也没说这个婚事就顶顶不好要倒霉的那种,人就说这婚事好不好、以后日子好不好过,得看媳妇的为人处世。
这算啥,其实啥都不算。那既然没个正经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