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燕先拿着奶糖巧克力让了一圈旁人,再安心坐回来与廖二、廖三说话。
廖二指着自己与弟弟介绍:“我在家里行二,他行三,二小姐随意称呼就行。”
杨玉燕就称:“二公子,三公子。”
廖二问杨玉燕:“二小姐在哪里读书?我去找二小姐玩。”
杨二小姐便坦诚自己是学渣,没有上学,一直请家庭教师。
廖二与廖三也没上学!
学渣见学渣,天生便有三分亲近。何况廖二与廖三被廖太太带过来,也被暗示过“认识几个女孩子”,杨二小姐生得漂亮,开朗大方,两人都很喜欢。
廖二便说要请杨玉燕去跳舞,廖三说要请杨玉燕去看电影,两人争相发出邀请,都说可以把家里的汽车开出来接杨玉燕。
祝家还真没汽车。
不过杨玉燕也不觉得汽车有什么稀罕的,何况她早就听祝颜舒说起过廖家的八卦,心怀同情之下,对廖二廖三的显摆之举接受良好。
她含笑摇头拒绝汽车,因为廖二廖三说的是他们可以自己开汽车!
同学,你们有驾照吗!
大概率是没有的,所以也休想她会去坐。
接下来三人聊起了画报上的女郎,以及扑克牌的玩法,麻将的玩法,骰子的玩法,等。一看就是廖太太的言传身教。长此以往这两个青年长成赌鬼指日可待了。
杨玉燕不想在自家开赌局,也是因为祝颜舒虽然自己爱打牌,却从来没有带着两个女儿打过,张妈对兜里的钱看得比眼珠子还紧,更不肯玩这种“丧尽天良”的东西——这是张妈的原话。不过张妈虽然自己不玩,却对祝颜舒玩这个接受良好,因为“不然让她去抽大烟吗?”
可见在张妈的眼中,有钱有闲生活空虚的祝颜舒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打牌,一个是抽大烟。
那还是打牌吧。
杨玉燕就说家里有一个唱歌机,不如大家听歌吧。
不止是廖二廖三双眼发亮,连一旁听他们说话的其他小孩子都跟着说好。
杨玉燕就去问祝颜舒能不参把唱歌机抱出来,祝颜舒自己也许久没用过唱歌机了,见今天气氛正好,就笑着说:“有什么不行的?不过都是以前的唱片了,可能没有你们喜欢听的歌。”
廖二廖三兴冲冲要去搬唱歌机,张妈生怕这个宝贵东西被这些小少爷给磕了砸了,赶紧拦住他们,自己去把唱歌机抱出来,把窗下放花瓶的那个小圆桌上的杂物都清理干净,把唱歌机摆上去,还在旁边放了个摆唱片的架子,说:“以前就摆在这里。”
后来,祝颜舒不知何时就不再与杨虚鹤跳舞了,唱歌机才搬到屋里去的。
杨玉燕与廖二廖三去挑唱片,发现祝颜舒还是很喜欢买唱片的,连美国的黑人音乐爵士乐都有两张。廖二一看到就小声惊叹:“祝太太真是爱好广博!”还神秘兮兮的问杨玉燕听过没有。
杨玉燕当然没听过,她来了三年,这唱片机从来没打开过。
廖二和廖三就挤眉弄眼,杨玉燕平生最烦被人当傻子,当下俏脸一阴,柳眉一竖:“有话不说,憋在肚子里孵蛋吗?”
廖二就被逗笑了,被刺了也不生气,笑着说:“不是不对你说,只是这些话不好对女孩子讲。这个黑鬼音乐的歌词都很……出格,我们在家也是不许听的,都是出去以后才能偷偷听,一般的舞厅都不敢唱的。”
廖三就小声唱一段歌词,杨玉燕马上听懂了,里面性、烟、酒、性-暗示、乱-交暗示多得很。
她翻了个白眼,也笑了,也不说什么了。
廖二与廖三就更觉得她可亲可爱,就说:“瞧,也就是咱们熟了,你才不生气。要是让大人们知道了,皮都要揭掉一层。”
这两张唱片肯定是不能放的,也不能再摆在这里,让其他人看到了认出来也不好。张妈不知道才拿出来的,杨玉燕就把这两张收起来,放回到祝颜舒的屋子里。她出来后,餐厅里已经响起了唱歌声。杨玉燕是不知道是什么歌星唱的,但显然屋里的其他人都熟,全都是一副陶醉的样子,廖二还跟着浅吟低唱。
不知是唱歌机更吸引人还是杨二小姐更吸引人,廖二和廖三走的时候都万般不舍,廖太太笑眯眯的看着杨玉燕,慈祥的让她发毛,拉着她的手说:“好孩子,以后也去我那里玩,家里有一只老爷养的八哥,可会说话了!”
她带着廖二廖三走的时候,看起来真像是母慈子孝。
杨玉燕想起廖二廖三,深觉像廖太太这样的人,她遇上只想赶紧跑远点,可不想去她家里玩。
客人走了,留下一片狼藉。
张妈忙着收拾,杨玉燕也帮着运了几趟东西就被赶。
张妈烦道:“你就别添乱了!一边玩去!”
杨玉燕仍是跟进跟出,哼叽道:“我妈跟我姐说话呢,我可不想过去。”今天有三个不请自来的相亲男,想也知道那边谈话的气氛不会太好。
张妈闻言勾头看了一眼客厅,见那边祝颜舒与杨玉蝉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