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刘家日子如今瞧着是不错,但胡奎可没有想过让胡莺莺认亲。
他坚信自己可以考中,等将来自己功成名就,什么好东西没有?哪里会眼馋现下这一点子好处?
想到书中自有黄金屋,胡奎就觉得刘家这辆牛车连只蚂蚁都算不上。
“娘,算了。”
见胡奎不愿意帮着想办法,吴氏便咕哝着说道:“那我自己想办法!我好歹是生了她,她如何能不报恩?不行,我明儿就去找族长!胡莺莺若是不肯孝敬我,那就拿命来抵!”
吴氏一边铲泥巴,一边在心里把大闹一场该如何叫骂的话都想好了,结果当晚她就觉得身上不得劲儿,晚饭也没来得及做就睡下去了,大儿媳妇低声骂骂咧咧的做了饭,起身去喊婆婆吃饭,这才发现吴氏已经起了高烧。
这场高烧持续了三四天才算退下,吴氏也没精神力了,内心里更是惶恐,怎的自己一想到去把胡莺莺要回来,这就发高烧了?
她想想也有些害怕,便没敢再做什么。
因着到了年根,连着两场大雪,人人都不愿意出门了。
刘家如今有了银子,过年的粮食便备的十分充足,刘氏还大方地给胡莺莺以及刘梅花都做了新衣裳,他说二成跟小成都是男人,不需要新衣裳,但还是拿原先藏着的羊皮做了马甲给俩儿子穿。
这些日子全家的眼睛都盯着刘二成,毕竟他也报名了来年二月的童试,若是脑子还好不了,那就彻底没戏了。
年二十三,夏氏联络的收猪的上门了,她养的那头猪不算多肥胖,卖了将近一两银子,还算很不错了。
今年是个丰收年,夏氏心里头舒坦得很,连带对兰娘都没有那么苛刻了,老大两口子没有银钱过年,夏氏还抠出来些钱给他们。
夏氏带着胡莺莺在年二十八那日去了一趟十二里庙,那里有一家庙堂,夏氏诚恳地跪在蒲团上祈求老天能上二成记起来从前读的书。
“刘家为了二成几乎付出了所以,我们二成也十分刻苦,自打小的时候起就经常拿一根锥子放在手边,看书看困了就扎自己一下,这孩子爱读书,怎么偏生命就这么苦呢?菩萨,求您显灵吧!”
见夏氏情真意切的,胡莺莺在旁边都有些动容了。
她也跪在旁边的蒲团上,怔了怔,才觉得自己已经不太相信这些东西了。
如今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时空,身边的一切都很真切,却也时常让她恍惚这是做梦。
胡莺莺跪在菩萨跟前,心里默念:“希望菩萨保佑二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跪拜完,夏氏又去捐了香火,跟胡莺莺一道搀着胳膊往外走。
“今日你爹跟二成去镇上了,若是先生肯再提点几句,说不定二成就能记起来了。”
夏氏心里一直希望刘二成能记起来从前读过的书,胡莺莺心里却在打鼓,她其实都不敢奢望刘二成会记起来。
若是他记不起,一辈子这样也挺好的,勤勤恳恳的,总归饿不死。
婆媳俩才出了庙堂的门,就瞧见吴氏跟崔广志他娘崔家婆子一道出现了。
吴氏病了一场,今日倒是神采奕奕:“刚刚那算命的说了!我家命中有富贵,这富贵肯定就是我儿子胡奎定然能考中!”
崔家婆子也喜滋滋的:“她也说我家广志一世荣华事事通,这说明啥?我家广志也必定能考中!”
俩人越说越高兴,夏氏冷哼一声,胡莺莺赶紧劝道:“娘,咱们二成肯定也能考上!”
夏氏扬起下巴:“莺莺,你身上气运好,我觉得你说的话肯定比那算命的还准,你说,崔广志跟胡奎能考上吗?”
胡莺莺其实不太愿意背后说道人家,特别是崔广志这种比较恶心的人。
但因为她想让夏氏高兴些,便笑道:“他们就算是考上,也顶多是增生,我家相公肯定是廪生!”
增生是没有公家给发的粮食的,但廪生却是有的,夏氏立即眉开眼笑。
俩人到家时,刘德忠跟刘二成还没回来,等做好了饭,刘家父子才进门。
胡莺莺赶紧给刘二成拍拍衣服上的雪,递上去一碗姜茶:“赶紧喝了去去寒气!”
夏氏有些着急:“怎么样?先生可说什么了?二成,你可记起来些啥?”
刘二成一口气把一碗姜茶喝尽,这才擦擦嘴,笑道:“娘,先生让我做了一张卷子,我,我没做出来……”
夏氏忍不住有些失望,勉强安慰道:“那也不急,再等等。”
一家子吃了饭,胡莺莺总觉得哪里不对,回屋问道:“你真的还是什么都记不起来?”
刘二成也不瞒她:“你可记得那次咱们在这椅子上……”
提到那次,胡莺莺赶紧扭头不看他,有些生气:“你提那干啥?刘二成,你越来越荒唐!”
她这是害羞的很了,刘二成也觉自己那次是过分了些,他一个大男人无所谓,可莺莺是女孩儿,自然脸皮薄些。
刘二成从身后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