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苏惟惟推开门, 就见梁敏英一脸凝重地坐在大厅里。
“怎么了?”她蹙眉, 该不会是刘玉梅的侄子乱来吧?可看梁敏英脸上只有愤怒, 不见别的,应该不是这事。
梁敏英气得心口疼, “谢振江竟然假冒我们品牌去外面接单!”
苏惟惟一愣,“假冒品牌去接单?接了多少单了?损失大吗?”
梁敏英摇头, 今早张桂花的大儿子大壮替她去档口谈合作, 到了那才发现所有档口都自称跟工厂订好货了, 又埋怨工厂这一批货款式不行, 大壮手里还拿着新款货板呢, 货刚出, 档口怎么可能提前订货?大壮追问之下才知道他们跟别人订了货,对方自称是工厂新来的业务员, 以后有事跟他联系就行,档口的几个老板也就信了, 因为新业务员带来的款不好看,他们定的货不是很多, 可即便不多也有几十万了,大壮一开始以为是梁敏英派来的人, 一打听才知道对方根本不是工厂里的员工,老板比划后他立刻猜到了谢振江头上。
“人家是看我们的面子接的单, 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 我们工厂也是有责任的, 现在档口的人都不知道该相信谁了,我们公司的声誉受到了很大影响!这出了问题谁来承担?”
刘玉梅端坐在沙发上,正想吐痰呢,一旁的保姆忽而夸张地大喊:“刘姐要吐痰了!快快快!从外面沙池铲点沙子进来,把垃圾桶推进来,里面垫上沙子让她吐!”
另外几个保姆一听,手脚利索地去忙了,刘玉梅原本只想表达一下自己的蛮横,被这么一嚷嚷,脸黑红黑红的,最终还是把那口痰给咽了下去。
刘玉梅黑着脸,“敏英啊,话不是这么说,你工厂的单子又做不完,我们家振江这是帮你分担,有他在,你就不需要那么忙了,你说你一个女人,整天为了赚钱,家也不顾了,老人也不赡养了,传出去像什么话?”
梁敏英气得不轻,“我要你好心,你是我什么人,他又是我什么人?”
刘玉梅不高兴了,“我虽然是你后妈,可我跟你爹也是合法的,是法律认可的,法律你懂不?振江是你哥,你哥用你工厂卖卖东西怎么了?还不能用了?”
“用我工厂卖卖东西?我自己亲兄弟这么多,怎么轮也不轮不到他充大头!”
刘玉梅倒也不生气,反正谢振江都接了单子也赚到钱了,被梁敏英骂几句就骂几句呗,钱赚到手才是真的,她才不计较这些名义上的事。
刘玉梅哼着小曲儿,嗑着瓜子出去溜达了。
她走后梁敏英差点气哭了,如今她才算真的看清,当初要不是苏惟惟把他们从那小村庄带出去,他们天天跟刘玉梅在一起,这辈子都受牵连。
“嫂子,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苏惟惟沉吟,“跟合作商户说好了,以后由专人去谈合作,条子需要你这边盖公章合作才作数。至于谢振江,他冒充你工厂接活,接了20多万的单子,这往小了说是自家人胡闹,往大了说就是诈骗,诈骗20多万这可不是小数目。”
梁敏英原本想息事宁人的,毕竟都是一家人,要是闹的太难看,以后怎么见面?
“那要是刘玉梅来闹……”
“要闹就去警察局闹,在那之前,先把他抓进去再说。”
梁敏英也狠了心,当即去档口报了警,警方查看了证据,又做了笔录,听说档口几家共定了20多万货,警方这才郑重起来,他们一通排查,最后锁定了谢振江,次日谢振江去档口再次派货时,被档口几个老板抓了个正着。
谢振江被按着,满脸狼狈,“我不是骗子,真的!”
“你不是骗子?人家梁老板说了,她根本没有派人来送样板,你骗我们说是工厂员工,其实根本不是,你还说自己不是诈骗?”
“就是!把我们的钱吐出来!不然就送你去警察局。”
“我们的钱呢?把钱还给我们!”
谢振江还要狡辩,奈何警察根本不信,就这样把他扭回了警察局。谢振江听说是梁敏英报案,气得直哆嗦,当场就骂:“梁敏英到底有没有良心?我是她哥,她竟然告我?她还是人吗?”
“你是她哥?”警察皱眉,满脸不认同,“人家姓梁,你姓谢,你倒是说说看,你们是怎么成的兄妹?”
“我是她继兄。”
“继兄?继兄会冒用继妹的名字去诈骗?20万可不是小数字,现在梁敏英一口咬定是你诈骗了这笔钱,你倒是说说,这钱被你弄哪去了。”
谢振江气得发抖,他没想到梁敏英竟然敢告他,“我是正经做生意的!那钱是他们订货的钱,我拿了钱已经去做货了,等货到了我就把货发给他们,这怎么是诈骗呢?”
“你要不说你是梁敏英服装厂的人,人家能看上你?能跟你定20万的货?我劝你别跟我玩花样!快点把20万交出来,争取从轻发落!”警察拍着桌子。
谢振江吓了一跳,“我的钱都拿去订货了,哪来的钱还给他们?我只要按照条款上定的,按期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