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定莫名觉得苏惟惟的口气有点欠揍, 毕竟他盼了很久,希望孩子能遗传他的基因, 可小汤圆画画很普通,只比一般人好一些, 根本谈不上有天赋,苏惟惟和贺东霖从事的工作与绘画无关,琤琤却有让人羡慕的天分,遗传真的让人看不懂。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既然琤琤能学微积分能学物理能研究天文, 那他完全可以带着学一门画画啊, 时间不用长,每天一两个小时就可以,我会好好给他做启蒙, 不会给他太多的压力,对了,明年春天我会办一次画展,到时候我想带琤琤一起参加我的画展, 让世人认识这个绘画天才。”
画展?一上来就这么猛?苏惟惟莫名有压力,“一般来说这小孩的事我都让他自己做主,你直接问他吧?”
钟定沉默片刻,其实昨晚他问过了,原以为琤琤会一口答应, 毕竟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喜欢写写画画, 可让他惊讶的是, 琤琤竟然一口拒绝了, 他说他要去研究火箭卫星,研究太空,争取早日把中国人送去太空旅行。
听钟定这么一说,苏惟惟有些讶异,要知道原著里琤琤就是学画画的,难不成因为她的到来扇动了蝴蝶的翅膀,以至于琤琤竟然爱上了物理?她拿不准这是好还是不好。
不过最后琤琤还是被拐去了。
钟定是真贼,竟然让小汤圆来拉人,天天琤琤长琤琤短的,叫琤琤陪她画画,一旦琤琤不从,她就哭哭啼啼说琤琤哥哥不喜欢她了,琤琤最怕女孩子哭了,最后无奈为了哄她,只能陪她去钟定的画室。
就这样,琤琤开始了抵死不学,却又不得不每天去钟定画室报道的日子。
不过这都是后话。
二十九的晚上,钟定送来了一幅油画,是他刚画完的麦田,苏惟惟小心翼翼抱着那画像是抱了一颗摇钱树,她知道自己很俗气,可谁让这画以后能卖几千万甚至上亿,你抱着一亿你手不抖心肝不颤?她这只是正常反应。
一幅油画可能要画好几个月甚至一年,钟定会给他们送这样的画,显然是费了心思的。
苏惟惟欣喜若狂,赶紧把画小心翼翼藏好。
贺东霖走过来,在她身边转悠一圈,又接过她手里的画,自然而然回头问:“要放哪?”
苏惟惟被他自然的态度震了一下,贺总男友力爆棚确实应该鼓励,可问题是他们又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他在她面前展现男友力干什么?原本不爱表现的雄孔雀都开始暗戳戳献殷勤了,这其中的意思苏惟惟不用想也明白。
那么她要接受吗?
苏惟惟发现自打贺东霖误会她生气了之后,就比从前直接了,比如钟定进来之前,他抱着她摩挲了片刻,似乎有不轨之心,好吧,夫妻之间不能说不轨,但明眼人都知道他们根本没那么要好,他到底是怎么把这种事做的如此娴熟自然?
“放柜子里,不让孩子碰就好,改天我请教一下画到底该怎么放。”
贺东霖打开按照她的要求把东西放好,却听门口传来梁明苏的喊声:“嫂子!大哥,卫东回来了!”
半年没见,梁卫东似乎白了一些,新配的金丝边眼镜,压住了他眼中的精光,让他比从前更内敛,情绪也没那般外放了,或许是因为肤色变白也或许是身上多了书卷气的缘故,他比从前看着更精致,五官优点也被放大。
梁明苏冲他挥手笑道:“二哥!”
梁卫东冲她笑笑,又抱起扑过来的琤琤和小妹,他无意问:“你刚才喊什么?大哥?”
大哥都死两年了吧?今年过年是该给大哥烧个纸,他没记错的话,大家在家里约定好尽量不提大哥,省得提起嫂子的伤心事,怎么今天梁明苏竟然主动提起了?
梁明苏也觉得讶异,“你没收到我们的信?对了,我记起来了,你和明中都没回信,难道那信没寄到?”
梁卫东皱眉,“我没收到家里的信。”
“我天!你竟然没收到信,也就是说你根本不知道大哥回来了?”
梁卫东一时间以为她在说胡话,大哥都死那么久了怎么会回来?可梁明苏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他眉头紧锁,有些不信,“大哥回来?这是什么意思?”
“大哥没死!只是失忆了,二哥你快进去吧!去看看大哥!”
梁卫东有瞬间回不过神来,直到门被拉开,穿着黑色呢子大衣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他身材高大,五官分明,薄唇微微勾起,正冲他露出浅淡的笑意,这是大哥!梦中都会忆起的大哥!只是梦中的大哥总浑身失血地站在车祸现场,并不像眼前的大哥这样,好胳膊好腿,冲他微笑。
梁卫东张了张嘴,隐忍地喊了声:“大哥!”
“卫东?”贺东霖经常听他们提起梁卫东,自然知道自己有个读清华的弟弟,他和梁卫东从未见过,感情不深,能这般相对凭借的只是血缘和本能。这一声十分寻常的叫唤却让梁卫东眼冒泪光,哪怕他再克制也无法压抑住汹涌而出的眼泪,俩人给了彼此一个拥抱。
男人的感情比女人更含蓄,苏惟惟远远看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