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善舞拉着傅家宝训练了好些天,历年来各种考卷和题型都给他试了个遍, 再请明景给他看卷子, 确定没有疏漏才算是松了口气。
明景以为林善舞在为傅家宝担心, 便笑道:“嫂子不必担心, 县试并不难,但凡认真读了书的, 都能过。”当初他考县试时连书都没看,不也过了?不过明景是家学渊源,跟傅家宝不能相提并论。
傅家宝原本也觉得过县试是十拿九稳的,毕竟郝大人都说了文字通顺者就能过县试, 此时听了明景这样说,更加有信心。
想到自己离家求学几个月,同明景他们都疏远了,便同娘子说了一声, 而后跟着明景到外头吃酒去了。两人边走边聊, 言谈间提及要叫上史寇一块出去玩。
林善舞想着毕竟是过年, 其他人都在玩, 就傅家宝被她拉着从初一训练到初八, 确实有些辛苦,便由着他去了, 况且,铺子里的事她堆积了好几天,也要处理了。
想到理事,林善舞便又觉得有些困倦。她轻轻打了个哈欠, 心里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为何要答应跟傅家宝同床睡。
傅家宝这人,自从拜了师以后,在外人跟前越发人模人样,可一旦两人关上屋子,他就原形毕露,晚上睡觉也不给她个安宁,大半夜的说梦话忽然将她惊醒也就罢了,还爱翻来滚去,睡相奇差无比,明明入睡时是一条竖线,第二天起来就变作了横线,滚着滚着又会突然滚到她身上,若是她没及时反应过来,便会抱着她死死不撒手……
林善舞早就养成了在睡梦中也警惕周围的习惯,自从被傅家宝躺到身边,他稍有动静她就会被惊醒,好些天都没法睡个整觉,次日起来自然脸色不好。
阿红问她是不是夜间没歇好,林善舞随口吐槽一句是被傅家宝折腾的,结果也不知被哪个下人听去,传来传去传成了夫妻俩久别胜新婚,**一夜燃到天明,所以少奶奶才脸色不好。
当林善舞发现傅家所有下人都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看着她时,简直想把傅家宝抓过来打一顿。
好在理智克制了她的行为。毕竟傅家宝过些日子就要参加县试了,万一她一不小心将他给打出个好歹来,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况且,夫妻行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难道还要让傅家其他人知道他们成婚这么久,却一直清清白白?
想到这里,林善舞摇摇头,索性不管这些烦心事,将注意力放到铺子上去。
自从露华轩在东街开张后,每月的纯利润都有七八十两,听起来不多,但对于一家开张不到一年的胭脂铺子而言,已经是极赚钱了,要知道,一个月七八十两,一年便是将近九百两,差不多就能买下另一家规模等同的铺子了。
不过林善舞对此并不满足。县试过后,傅家宝又会回青林县读书,她得尽快凑到钱去那儿开一家新店。毕竟乐平县的客流量就这么多,她把胭脂做得再多,也不可能赚太多钱。相反,若是能将生意做到京城去,那里豪门富户多如牛毛,她能施展的余地自然也更大。
林善舞正琢磨呢,门外忽然想起了阿红的声音,“少奶奶?”
林善舞应了一声,便见到阿红脚步匆匆地进来,面上神情却有些犹豫,林善舞问她怎么了。
阿红这才道:“少奶奶,您记不记得少爷带回来那个丫鬟?”
林善舞回忆了一番,“袖红?”
阿红猛地点头,“对,就是她!她烧起来了!”
原来袖红自从进了傅家后,就被安排跟傅家其他丫鬟住在了一起,直到这会儿,她才感觉到了落差,毕竟在青林县时,她是少爷身边唯一的丫鬟,自个儿住着一间屋子,还能日日见到主子,可是自从到了傅家,她不但得跟另外三个丫鬟挤同一间小屋子,还不能到主子的院落附近去,每日干的活儿都是最累最脏的,处处受其他丫鬟排挤。毕竟傅家的其他丫鬟可不管袖红跟在少爷身边有多久,在她们看来,这就是个新人,新人就得听话守规矩。
袖红爬床失败后虽也被傅家宝安排了许多脏活累活,但是跟傅家的这些相比,那就是毛毛雨了。在连续干了七天后,袖红终于熬不住晕倒了,毕竟她原先就是专门挑选出来做通房用的,一直在房里伺候,从未做什么重活,此番又是劳累又是委屈愤恨的,一口气下不去,就给晕倒了。
一个丫鬟,又不是闺阁里的娇小姐,竟然因为干活太累晕倒,这说出去可不就要叫人耻笑?更何况傅家是远近闻名的厚道人家,多少人争着抢着想进傅家干活,谁不知道傅家的活儿是最轻松的,袖红这一晕倒,众人便以为她是装出来的,将人扔在那儿就不管了。
几个小丫头还搬了凳子坐在檐下打赌她能装多久。等她们意识到不对将人扶起来时,才发现袖红已经烧起来了。
林善舞听完阿红的这一番话,立刻道:“烧了多久?请大夫了吗?”
阿红连忙道:“昨晚一直烧到现在,奴婢们一直给她敷凉水,可一直不管用。这才赶紧过来向您请示。”毕竟一个丫鬟,还是签了卖身契的丫鬟,没有主人的允许,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