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啊?”苏向晚说。
西岭在边疆,承泽在北京读研,东海却是在安徽,这仨孩子在仨地儿,长线莫及,真不好管理。
宋青山说:“碗我来洗,你赶紧去午睡吧,再不睡好一觉,下午起来你又要情绪不稳,一不稳,我们全家都得遭殃。”
为了和平,宋青山甘愿洗碗。
宋南溪虽然不愿意,但洗完了尿布,等苏向晚喂完了奶,还得把北岗抱上楼,摇呵着去睡觉。
不过,大家刚一闭上眼睛,就听见外头吵起来了。
“要不要脸啊你,放下我家的桃子,表面上穿的时髦洋气,骨子里脱不了小家子气,贼,没素质的女贼。”谷东的粗嗓门儿,惊天破地。
苏向晚把窗子一推,就见陈小丽给谷东拽着手,在篱笆外头站着呢。
谷东可没想把这从小就喜欢偷东西的惯偷小姑娘给放走:“我看见你偷桃子了,给我道歉,说你以后再也不偷了,不然的话你甭想走。”
“不就一涩桃子嘛,我只摸了一下,又没摘它,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素质,你爸还是秦钢的参谋长呢,要我说你就是一恶霸。”陈小丽说。
苏向晚于是下了楼,问谷东:“怎么回事?”
谷东自认精力旺盛,不像宋青山有午睡的习惯,中午不睡觉,得忙着给苹果树和核桃树打药。
后院里又多了一颗桃树,据说是新出来的水蜜桃品种,因为才结果,上面只有五颗桃子,谷东自己都馋的什么一样,舍不得吃,准备留着给苏向晚和南溪吃了,谁知道陈小丽的手这么长,她就来偷了。
“苏阿姨,咱都认识,我不过就是摸了一下桃子而已,你听听你家谷东是咋骂我的,都是有素质的人,让他甭狗眼看人低,我现在一月唱歌也是能挣百八十块的,你们要真想讹钱,我给。”说着,陈小丽就准备掏兜。
谷东是没见过钱的人吗,他是看不上陈小丽小人乍富的样子罢了。
“啊呸,要说钱,我见过的比你多,甭吵我妈睡觉了,赶紧滚吧你。“谷东说。
回过头,谷东还背着药箱子呢:“妈,你赶紧上楼睡觉吧,这些事儿不用你操心。“
但是显然,最近随着市场经济的开放,物价涨了,电影越来越好看了,姑娘们的裙子穿的更艳丽了,就连谷东都忍不住的羡慕嫉妒恨,嘴里骂骂咧咧:“陈小丽的裙子真漂亮,应该扒来给我姐穿。”
回头见苏向晚杀鸡一般的眼神瞪着自己,谷东赶忙说:“我是你的乖宝宝啊,今天没骂人也没打人,真的。”
乖个屁,多少回苏向晚出门,都见他带着一帮小马仔,在大街上吆五喝六的走着呢,这家伙就是个表面乖,心里坏的不得了主儿。
正好孩子们放暑假,苏向晚至少两个月没出过门,听说宋青山他们的秦钢现在正搞的如火如荼,就准备去转上一圈儿。
苏向晚上辈子可没少吃504厂生产的冰棍儿,在她印象中,秦州北边这片平原上,也一直是破破烂烂的样子,直到了跟前才开始咂舌头。
一眼望去全是厂房,车间,巨大的材料集散地。
虽然这是军工企业,但是很大一部分技术工并不是军人,厂子里走来走去,全是穿着蓝工装的工人们。
宋青山还忙,直接喊来个人,让他陪着苏向晚一起逛去。
“这不是马连长?”苏向晚一见来了辆叉车,已经觉得自己这趟怕要逛的很硬核了,没想到叉车上下来的,居然是马木提连长。
苏向晚记得,这人不是给判了刑,在监狱里吗?
“不得不说咱们宋参谋那是大将风度。”叉车一开,马木提就说开了:“当初进监狱的时候判了二十年,我想我这辈子就得老死在牢里了,当然,为了国家咱啥也不说。没想到只在牢里呆了半年,里面的领导拿我当英雄,组织上多次派人到我家慰问,羊一头头的往家里搬,麦面大米就没断过,孩子们的学费没操过心。但是领导也说了,国门不是那么轻易开的,法律就是法律,容不得半点人情和通融,所以我非坐牢不可。苏主席你甭看我现在在开车,我还是个牢改犯。”
再抹把眼泪,他又说:“咱在秦州这地方人生地不熟,我就想找您聊两句,您不介意吧。”
“不介意,你还想干啥我都满足你,跟宋青山他们比起来你才是英雄。”苏向晚说。
她心说,宋青山这牌打的好哇,说是让她来逛逛钢厂,却原来是为了马木提。
马木提其实也极为苦闷:“我们现在除了叉钢筋,车钢筋就没有别的活儿干,当然,上面领导也说了,不是所有的领导心都是齐的,都能理解我们,宋参谋把我们调到秦钢来也担着好大的风险呢,你就在咱们车间逛逛就行了,咱也算接见了个亲人。”
赵兵的上面肯定有个卖国贼,但是毕竟组织那么大,谁也不知道那个卖国贼究竟是谁。
宋青山能把一群劳改犯到这儿来,已经是顶着掉脑袋的风险了。
自从不当兵了以后,马木提连长身上的体味在直线上升,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