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工作。”
宋团依旧没说话。
李承泽在帮忙加油,不过,他还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么立那个三等功呢。
当然,他怕刘在野要抢自己的功劳,让自己参不了军,眼神里头当然藏着凶意,刘在野本来还想骂两句,突然就见李承泽两只狭长的眼睛盯着他呢。
这小伙子家里头,那是祖祖辈辈出狠人的,李大光悄悄摸杀人,要不是苏向晚一直盯着,非说他有问题,人都发现不了。
他爸在部队上的时候,也是个狠角色。
刘在野为了自己能抢到功劳,好到赈灾处去工作,抹了抹鼻子,终究是转身走了。
虽然说计划十二个小时,便到海西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一弯细月,天亮的就跟白昼似的。
风声就像狼啸似的,真正的鬼哭狼嚎。
海西只有一个招待所,还叫先到的刘在野给搂圆了,这家伙排场搞的大,开了两辆车,大摇大摆,已经占完了所有的房间,不过他的玩笑向来也是适可而止,所以,苏向晚只踹了他的车两脚,他麻溜儿的,就拿着钥匙下来,亲自请苏向晚上楼了。
坐了整整一天的车,一天吃了咸菜的谷东已经忧伤的睡着了。
大的几个还能走,上了楼,闻着床,狗蛋和吱吱不肯睡,嫌屋子里有羊膻气,驴蛋倒是倒头就睡。
不过,再怎么嫌羊膻气也架不住凌晨三点的困意,冻嗖嗖的,几个孩子挤了一张床,挤在一块儿,瑟瑟发抖着,就睡着了。
宋团今天只带了李承泽一个人,临出门的时候一人扛了半个锅盔。
边吃边走。
从海西州到海西监狱,还有三十公里的路程,三更半夜,宋团开车,李承泽依旧坐在旁边。
“监狱里应该有那帮人的眼线,所以,韩明一出狱就会被盯上,那帮人开的什么车,用的什么武器,咱们完全不知道,更麻烦的是,他们上头还有保护伞,所以咱们这回得劫狱……”宋团顿了顿,又说:“明白吧,你的特长就是偷,你得把韩明从监狱里头给偷出来。”
这就得说王司令的战略了,先让刘在野大摇大摆接人,吸引敌人的注意力,然后再让宋团和李承泽,却是悄悄的把韩明从监狱里给偷出来。
所以,之所以王司令会选宋团,就是因为,他是解放以来历史上唯一个从海西州的监狱里逃出来的人。
“从监狱里偷人,那咱不是犯法吗?”李承泽说。
宋团笑了笑,说:“只要把韩明安全带回秦州,就不算犯法。而且,这个可以给你记三等功。”
人是宋团去偷,但是,功劳得记在李承泽的身上,这就叫三等功。
……
“承泽,我可以把你送进部队,但是,进了部队,不能就那么当个小兵算了,剩下就得你自己努力,在兵役期内,不论是选兵种,还是将来要留在队伍上,提干,我一概不会帮你,明白吗?”
大事大非上,宋团也只拿能帮这么多,剩下的还得李承泽自己努力。
……
“不止你我不帮,东海和西岭将来也得参军,我一样也不会帮。”宋团又说。
这个人,是李承泽的外公选遍千山万水,给自己认的干儿子,续他老李家香火的人,比李承泽的爸爸更高一点,脾气更稳一点,当然,浓眉大眼,也比他爸生的粗犷,人如其名,就跟一座秀挺,但也巍峨的青山似的。
在十五周岁这年,李承泽的那身绿军装梦总算是可以圆了。
“大舅,你猜我想干啥兵种。”李承泽压抑不住胸腔里的喜悦,特兴奋的说。
宋团说:“机械师吧,要么就是空军,现在的孩子们都喜欢去这俩地方,尤其是空军,开飞机多帅气。”
“尖刀联作战部队,我要去哪儿。”李承泽扬了扬手:“咱要去就去作战部队拼刺刀,讲战略,等拼够了再说别的。”
戈壁滩生垦出来的监狱农场,黑暗中一望无际,冷哪,风刮来跟刀子似的。
遥想上一辈,他爷爷就是这儿的土司,赶着一群农奴给自己种大烟呢,李承泽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乐开了花开,拽上宋团的胳膊,倒把宋团吓了一跳:“你干啥?”
“就想摸摸你呗。”李承泽自己其实也吓了一大跳。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像现在这样牵过一个人的手了,粗粗的,厚厚的,热热的掌心,牵上手的那一刻,李承泽难过的扭过了脸。
俩人转到凌晨五点多才回到海西州的县城,这时候满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但是,街上有一股浓浓的香味儿,还有一股子白色的烟雾往外冒着。
“这绝对是羊肉泡。”宋团一嗅,汗毛都竖起来了:“赶紧找,看这羊肉泡是在哪儿。”
大冬天的,这地儿居然有不要票的羊肉泡馍,那必须得吃啊。
俩人走街串巷的找,只闻肉香,不见肉影子,本来冻透了,结果急出一身的汗来。
你甭看房子矮矮的,全是小巷子,这边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