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轻,这样我让伙计陪你去医馆看看,这个看病的银子由我泰隆商行出。成子,你带罗伯茨先生去医馆看看。”
旁边站着的一个伙计道:“罗伯茨先生,小的陪你去医馆。”
罗伯茨看了看招娣,又看了看一旁的沈平,这才道:“我的娣,我又哪忍心让你费心,我自己去看看就好。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说着,他便对沈平风度翩翩一笑,又对招娣点了点头,才挺直着腰杆走出泰隆商行。
看得出他还想在招娣面前显示他的绅士风度,就是行走之间,路子有些勉强,且若是没有那半边青肿的脸,想必更有说服力。
经此一幕,沈平也知道自己莽撞了,这人不是登徒子,似乎在像招娣求爱?
看着招娣如花般娇艳的脸,再看看她身后的泰隆商行,他并没有忽略方才招娣所言的‘我泰隆商行’。看来这家铺子是招娣的,很可能还是她丈夫的。
沈平想到自己的处境,越发自惭形秽起来。
他勉强地笑了笑,低垂着眼帘道:“原来是我误会了,不过你没事就行。我还有事,就不多打扰了。”
“哎……”
招娣根本没防备沈平会这样,就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疾步离开商行。
“你跑什么跑啊!我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不成。”
她追出商行,看着沈平的背影跺跺脚,扬手叫道:“来啊,给我拦住他!”
顿时,从泰隆商行里跑出来几个伙计,追了上去。
对面市舶司里专门负责巡检的衙役,早就看着这处了,不过是个老熟人,他们就没出面。
如今定海城里谁不知道,西洋的大海商罗伯茨看中了提举大人的大姨子,每天都会来一遍,关键是锲而不舍,这种事旁人可插不上手,只要那边不叫,这边自然不会插手。
如今听到那边叫人,只当那从店里跑掉的小子是个贼,巡检司的衙役当即就如狼似虎地从市舶司里扑了出来。
见此,招娣也有些站不住了,忙追了过去。
等她跑过去后,果然沈平被人团团围住了,她忙挤进人群说道:“别误会了,他不是贼,是以前的一个旧相识。让大家都散了,别都围在这儿。”
听了这话,巡检的衙役当场就开始驱散起人群来。
等人都散了,沈平看着站在面前的招娣,突然有一种陌生感。
他想招娣的丈夫肯定很有权势,若不何至于连市舶司里的衙役都听她的,直到一旁的伙计喊了声姨奶奶。
“跑什么跑你,我又不是老虎,让你吓成这样?!”招娣打量了沈平一眼,又看了看四周,见那些散了的人还在朝这里看着,便道:“跟我走!”
然后,沈平就老老实实跟在她后面走了。
等这两人走后,一旁的路人俱是交头接耳,不一会儿薛提举的大姨子有了新欢的事,就被传遍了定海城。
*
“坐啊,你站着干甚?”
泰隆商行的会客厅里,布置的雅致而又不失精致。招娣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茶,抬头看了沈平一眼。
“我坐着,你站着,说话累不累!”
于是沈平便坐下了。
“你不在沈家待着,怎么跑到定海来了?”
“你呢?怎么在定海?”
招娣瞅了他一眼,眼波潋滟:“招儿的男人做了官,如今在这定海,我就跟着来了。”
“哦,那你还好吗?”沈平忐忑地看了她一眼,问道。
“我很好。”
“那你……”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你怎么跑到定海来了?”
招娣有些咄咄逼人,而沈平似乎丝毫不以为然,老实道:“我来做生意。”
“做生意?沈家的生意什么时候做到浙江来了?你跟谁来的,就你一个?”
“不是沈家的生意,我已经从沈家脱离出来了。”沈平道。
“从沈家脱离了?怎么就从沈家出来了?”
沈平似乎不愿意提起这事,道:“就不说这些了。素兰,这铺子是你和招儿开的?”
“是招儿开的,我帮忙看着。”
沈平点点头,露出一个微笑:“那时候我就看出来,招儿很有经商天赋了。知道你们过得都好,我就放心了。”
“那你呢?如今做什么生意?”
“我啊,就是随便做点小生意糊口而已。素兰,我是真不能跟你说了,还约了人说事,得先走了。等我把事情办完,再来找你叙旧。”
说着,他就站了起来,这次却不敢当即走了,眼睛也不敢看招娣。
“那好。”
得了招娣的话,他才匆忙点点头,出了这处会客厅。
等他走后,招娣斜靠在椅子上,眼波流传地喃喃道:“傻子,还是跟以前一样,连看我都不敢看一眼,我就长得这么丑?一旦说了谎,表情都在脸上,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