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布撑子,那物是木头或者竹子做的。你说用竹子能行不?竹子韧性极佳,就是——”她顿了下,为难道:“就是随意改变形状恐怕不能。”
几个人面面相觑,都想不出什么东西能做到陈秀兰说的那样。
陈秀兰更是局促,觉得自己这是惹祸了,连连跟招儿说自己就是胡思乱想。可招儿却很坚持,眼见大家都想不出,她自然就想到了薛庭儴。
她急匆匆去找薛庭儴。
听完招儿的叙述,薛庭儴沉吟道:“其实做到你说的这些,很多东西都可,金银之物就行。这样,我等会儿出去趟,铁匠铺应该有你说的这种东西。”
之后,薛庭儴便出门了。
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回来,他递给招儿一卷东西。
通体漆黑,也就是几根头发的粗细。薛庭儴说这东西叫铁丝,铁匠铺就能做。
招儿拿到东西十分雀跃,扭身就走了。
将东西拿给薛桃儿她们看过后,几人就动手起来。其中陈秀兰的动作最快,这最初的念头本就是她想的,自然清楚该怎么具体操作。
就见她用铁丝圈了个铁圈,尾部留了一些剩余,之后挑了块儿大小合适的丝绸,蒙在铁圈上。她一连做了好几个,每个都是同样的步骤,在连做了十多个后,她拿起一个捏成了花骨朵的形状,然后就拿起其他花瓣挨着花骨朵摆放,最后尾部用了一根棉线绑起来。
绑好后,她便用手去摆弄那些花瓣,并调整位置。
因为花瓣边缘是用铁丝撑起的,所以十分容易塑形,就见她那细瘦的手上下翻飞,须臾之间一朵假花便做出来了。花的整体呈现粉红色,十分娇嫩,花瓣似卷非卷,惟肖惟妙。唯独有一点,就是没有绿叶,也没有花蕊。
“招儿姐,你看这样是不是就简单多了,不用你们多次的上浆、烘烤、压边儿,这花瓣的卷曲想怎么调整都可。至于叶子和花蕊,我觉得之前你们的那种做法就可以,当然也可以改动一二。”
陈秀兰手下一面动着,一面说。她拿起之前招儿她们做好的花蕊和绿叶衬在花上,花儿顿时鲜活多了。
其实真正一直困扰着招儿她们的,除了做花儿工序繁琐,还有就是最重要的定型问题。
如今市面上卖的绢花,都是用布料制成。
或大或小,小的最是价廉,一朵大花却要比小的贵上好几倍了。无他,皆因布料软绵,花大了花瓣自然也大,没办法定型。
而若想定型,只能上浆然后进行烘烤。
可光只是这样做出的花太死板,为了让花儿‘真’,做花的人们就需要更多的步骤对花进行处理。例如用烙铁压出花瓣脉络,用火烤出花瓣的卷曲,往往做一朵花出来需要耗费很多的心力和人力。
而陈秀兰的这办法,很好的解决了这些弊端,而且制作速度也提升了许多。
“秀兰,你的手真巧!”
招儿等人发出赞叹,大抵陈秀兰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形,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我也就是闲的没事胡思乱想罢了。”
“你这种想法很好,怎么能叫胡思乱想?咱们现在正处于摸索阶段,就得这种胡思乱想。以后你就跟咱们一起做花,有什么想法你都可以说,咱们有商有量,争取把这门生意做好……”
接下来的日子里,招儿她们又投入在做花之中。
而陈秀兰大抵第一次被人委以重任,还被大家夸奖,十分兴奋,也对做花格外上心。每日见她手里都拿着铁丝圈,和各种布料,扎着各种各样的花。她也敢一个人上街了,就是为了多看看真花,模仿出真花的模样。
为此,她又向招儿提出给花瓣做出渐变色的底色的想法。
同一个颜色的花,看起来多少还是不够真,真花之所以让大家喜爱,就是因为它那明明是同一个种类,但每朵花都不可能一模一样的特殊。从每一片叶子,到每一个花瓣,因为日照不同,颜色也会有细微的差别。
而这些差别,就是关键着这朵花儿够不够真。
因为家中女眷对做假花如此上心,几个男人也免不了关注一二。为了讨好各自的媳妇,毛八斗他们在读书之余,也免不了给出出主意。
一片其乐融融,而时间就在这种欢乐之中,渐渐到了八月初。
到了顺天府开乡试的这一日,李大田的待遇空前,大家一同送他入了贡院。临进去前,李大田还调侃说若是这么还不能中,他真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了。
最后果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