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自己回来了?”陈安安下意识地开口霍然, 然后朝他走过去,“你自己走过来不怕伤口崩啊?”
“没事, 两个小的在后面。”霍然看着她道,“医生让我下地走一走, 活动一下筋骨,我走着走着就直接过来了。”
陈安安往他身后看了一眼,两个小孩就在身后,一脸皱眉的样子。
她就说霍然带着伤怎么可能自己出院?要出院还得跑上跑下地去结账,他也没钱结账。
霍然身子虽然大有好转,但是走路还没那能那么快, 他扶着陈安安的手走进了厨房, 让她拿了个凳子坐下, 转眼看着林彩秋道:“安安刚才说的那些话, 都是我教她说的, 她说的话也是我想说的。”
林彩秋咋舌, 她那边是有一些鸡蛋的, 但是不能全部给霍烟, 邵风也要吃的,昨天的时候她看到陈安安带了一个挺大的袋子回来,虽然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但猜着估计是吃的, 所以霍烟说要回去她就找过来了。
只是她没想到霍然就这么回来了, 而且还听到了她跟陈安安的对话,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刚才。”霍然微沉着脸, 他刚才进门的时候没看到霍烟,只有几个小孩在院里玩闹,“娘,你对她好也要有个度了,都是你的孩子,你也不要偏颇那么严重。”
“你在说什么。”林彩秋知道他要跟自己算账了,“她是你妹妹,她日子过成这样,你不难过吗?”
“我这两天车祸住院她难过了?”霍然眸光幽冷反问她,“我差点就死了,她呆医院不到半小时就走了。”
林彩秋看着他眉宇蹙起,那一抹清冷划过眼角,也不自觉的颤了一下。
他们知道霍然车祸的时候是吓了一跳,但是霍烟知情是第二天,那时候都知道人已经没事了,所以她就没那么紧张,“你妹怎么不难过了,要不然一家三口来看你?”
“她带孩子是来看我了?”霍然太了解霍烟了,她一开始过来可能是来看自己,但之后两个小的也突然来了绝对不是,“她是你女儿,你怎么不问问她带孩子来干什么?”
虽然陈安安不说,但邵玲刚才都告诉她了,昨天霍烟带着两个孩子过来,一进屋就叫她给那两小孩做饭,那时候她准备出门。
林彩秋听着他的话也架不住心虚,霍烟来看霍然是真的,带两个孩子来她大概也知道一点,“那他们赵家都揭不开锅了,我就让她带点粗粮回去,再带几个鸡蛋,也没多少东西。”
霍然低头看着她手中抓的那一把粉条,量不多,但也够两餐的样子,“那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不是你从橱柜里拿的?”
林彩秋低头,噎住了。
霍然看着她又继续道:“我结婚那日之后,她回去你给她拿了一小袋面粉和几斤粉条,细粮又拿了两斤,连着肉你也给她带了两斤。”
“以前只要一到我发工资发补贴你就捞一点给她,不是粗粮就是面,不是面就是钱和其他的。”他开始细细地数了起来,“这种情况多少次了?你自己想想?我以前提醒过你,你又说我不疼妹妹?”
林彩秋自从赵得贵变坏之后就一直这么给着霍烟,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把所有钱上交的原因,给她的钱越多,到最后就越没有剩下的。
霍然当着陈安安和孩子的面数落自己,林彩秋觉得面子有点挂不住,她心里也生气,我辛辛苦苦把你们五个孩子养大,现在虽然分了家,难道我拿你点东西这点小事还不行?
“我把你们几个养大我都没说什么,为了几个鸡蛋你就这么跟你娘说话的?”她面色憋得通红,语气微怒,“要是你妹妹日子跟你们几兄弟一样过得好,我能这样?”
“那是她自找的。”霍然以迅雷之势接了她的话,语气凛然,“要是当初我劝她的时候,她举报赵得贵那日子就不会过成这样!”
现在赌钱抓得厉害,但凡被抓情节轻的也会被严肃批评,稍重一点的,劳改所就必须走一趟,赵得贵一开始还有点钱就躲起来不着家,大概是没钱了就回家找赵家要。
以赵得贵的赌钱的数额,要是被抓肯定是要送劳改所的,他要是不吃点苦头就不会悔改。
当初的时候,霍然也跟霍烟交待了,这个男人要是回赵家就直接把他送去劳改所。
那会儿霍烟骂他做人太绝情,等到赵得贵回家的时候不举报反而还要拿钱给他,一次两次后,赵家就成了现在这样子。
“她也以为赵得贵能改。”林彩秋道,赵家也不是没劝过赵得贵,可是他不听啊,“你怎么能忍心让你妹夫去劳改所?”
霍然长眉紧蹙,他深邃的眼变得锐利,“因为不忍心你的女婿去劳改所,所以你就让你的女儿过这种连饭都吃不上的日子?”
赌钱那可是一个无底洞,要是把赵得贵送进去,那至少他在劳改的时候还是安分的。
他的话落,陈安安竟然觉得好笑,她发现霍然说的这话真的像一把箭直戳林彩秋的心窝子,你不舍得你女婿去劳改,那你的女儿就得遭殃,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