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牛二没滋没味的啃着酒楼的酱猪蹄,“功课我能应付得来,干爹给我启蒙,我的功课能够差到那里去。我干爹是麦厂花,干爷爷是御马监麦公公,谁敢欺负我?您别瞎操心了。”
知道问题就能解决问题,像牛二这种什么都好却明显出了问题的,白术反而更担心了,问东问西。
白术逼得越紧,牛二的话越少,嘴紧得就像蚌壳似的。
吃到一半,牛二借口下午夫子要考问,回到国子监温书去了。
看这儿子明显削瘦、落荒而逃般的背影,白术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因为我最近对儿子的关心太少了,导致他对我关闭心扉,生闷气?
白术连忙叫住他:“后天九月十五,有一天旬假,我们一起去香山骑马赏枫叶去呀?”
想要母子关系可持续性发展,就要有所付出,空手套儿子是不行的,总得使出一点手段笼络住他。
牛二回头说道:“我已经和同学约好一起游香山。”
唉,儿大不中留。不过作为母亲,白术晓得牛二长大了,需要自己的社交圈子,不能总是在她的羽翼下。
白术心下空落落的,面上保持微笑,“好,你们玩得开心。”
白术回到东厂,麦厂花和沐朝夕都已经从宫里返回,嘉靖帝因“朝夕镜”这种奇物,甚至赏赐了沐朝夕一栋宅子。
沐朝夕从此告别在东厂蹭吃蹭喝蹭住的日子,有了自己的窝,顿时神清气爽。
麦厂花和白术聊了几句牛二,白术心想,如果牛二莫名其妙暴瘦这事和前夫说,肯定又是互相指责,一顿大吵,问题还得不到解决,算了算了,我选择放弃。
目光转到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沐朝夕身上,白术有了主意。
九月十五,国子监放旬假。
香山枫叶似火,游人如织,大多是附庸风雅的文人墨客。
白术一身白面书生打扮,在游客里头并不起眼。
“你儿子来了,旁边是他的同学,就是他隔壁舍友,彝人土司的儿子奢奇。”沐朝夕同样一身青衣书生打扮,将一个西洋单筒望远镜递给白术。
白术拿起望远镜,暗中观察牛二和他的朋友,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儿子的好朋友奢奇。
两人都穿着猎装,骑马并辔而行,马背上有弓箭和火/枪等打猎工具。
牛二下马,买了一包刚出锅的糖炒栗子,送给奢奇。
奢奇剥着栗子,一颗给自己,一颗喂给牛二。
白术将镜头对准奢奇,越看越奇怪,“这个奢奇有古怪。”
沐朝夕:“有什么古怪?你就嫉妒人家比你儿子长的好看。”
“他的骨相……有些男生女相。”白术盯着奢奇的脖子看,可惜他穿着竖领的袍子,看不清楚。
又转向奢奇的胸脯,说道:“他体型看似清瘦,胸肌却不小。”
沐朝夕:“这有什么奇怪的,彝人勇武善战,他作为土司的儿子,会些武艺,练出胸肌也很平常。”
白术放下望远镜,“你变了,以前牛二提起舍友奢奇是贵州彝人送来国子监学习的,你还质疑说从未听过彝族有奢奇这个人物,牛二差点和你吵起来,你现在怎么什么都正常,还反驳我的疑心。”
沐朝夕在大明权力最顶端才混了不到三个月,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几乎隔几天就震惊几次,震惊成了老油条,不再向当初那样较真,简直是真人版本的官场变形计。
沐朝夕叹道:“我现在活明白了,好奇心越小,活得越舒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好,别动不动热血沸腾想要做一番大事业,小心翼翼的慢慢混,让皇上满意,自然会混出头。”
沐朝夕不想惹事,更不想搞事情,奢奇来历不明关我屁事,国子监都同意他入学,即使有事也是国子监的事,与我无关。
白术看着这样的沐朝夕,暗叹官场就是个大染缸,无论什么人进去,出来都一个德行。
“我有点事,你先回去。”白术把望远镜还给沐朝夕,往正在分吃一包热栗子的牛二奢奇方向走去。
沐朝夕自是不肯,“我奉命保护你,怎么会扔下你一个人——你要干什么?”
白术:“今天香山巧遇,我要认识一下牛二的新朋友。我觉得这个奢奇有些不对,你别掺和进来了。”
沐朝夕紧跟其后,寸步不离,“你以为我有的选吗。”
白术走到炒栗子的摊位前,大声说道:“给我来一斤。”
声音大到十步以外的沐朝夕都能听的见,摊位旁边正要上马的牛二当然听的更清楚了。
沐朝夕:白司药啊,您这演技太用力过猛了。
牛二正在吃奢奇投喂的栗子,听到熟悉的声音,差点噎住了,转头一瞧,“白……白司药。”
“这么巧?”白术惊讶得手里的一包栗子没拿住,哗啦啦下雨似的落了一地,“你跟朋友出来玩啊。”
沐朝夕简直没脸看:太浮夸了。
奢奇倒是大大方方的,“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