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狡猾多智,心思缜密的牛二性格憨直,简直是个剧透之王。
沐朝夕吃过牛二的亏,晓得这位看起来像二十四、其实只有十四岁的少年嘴巴就像决堤的堤坝一样,几乎藏不住什么秘密。
于是沐朝夕跟着白术去了城北崇教坊,国子监是寄宿制,每隔十五天才放一次旬假。
国子监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沐朝夕出示象征身份的牙牌,他刚刚升官了,发的新牙牌是“锦衣卫指挥佥事”,国子监的看门人毕恭毕敬,“请问沐佥事找哪位监生?现在监生已经下课,快到吃中饭的时辰了。小的可以把他叫出来,你们在外头聊,到下午上课之前返回即可。”
沐朝夕说道:“就是刚刚来国子监读书的牛二。”
看门人一脸茫然,“大人,这是小名吧,我们这里只登记学名。”
沐朝夕很是尴尬,我怎么没想到呢?牛二应该是乳名!国子监这种名门弟子和各地选□□才子云集的地方,怎么可能出现这种土里土气的名字!
白术叹气,说道:“劳烦你把邬景和叫出来。”
万万没有想到,铁塔一样的汉子居然有这种文绉绉的名字。
看门人去找牛二,沐朝夕问白术:“这名字挺好听,麦厂花取的?”
麦厂花是司礼监内书堂出来的优等生,翰林院的学士是他的老师。
白术淡淡道:“是正德皇帝赐的大名。”
这么大的来头!
自从遇到白术,沐朝夕几乎天天“震惊”,贵圈真乱。
一国皇帝为何会给公公和女官的干儿子赐名?
不过正德皇帝素来荒唐,就没有他干不出来的事。
沐朝夕刚刚平息内心的震惊,牛二就飞奔出来了,隔着老远就挥舞双手,犹如乳燕归巢,“白司药!你终于来看我了!”
沐朝夕问白术:“他在外头为什么不叫你干娘?总是以官职称呼?”
看到干儿子,白术顿时心情大好,她捋了捋鬓边的碎发,说道:“叫干娘显老,而且看起来很古怪,免得招惹别人异样的眼光,指指点点。”
白术身形单薄,就是十六七的少女,和牛二站在一起,不像母子,更似姐弟。
也对,叫干娘实在太违和了。
母子相逢,白术也迎接过去,激动的将儿子从头摸到腰,“又瘦了,国子监的大厨房是不是很难吃?你吃不惯,麦府没给你送饭?我不在身边,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啊。”
国子监统一服装,“校服”是青色襕衫,头戴黑色东坡巾,看起来文质彬彬,这种搭配显瘦,初次印象里,牛二是个莽夫的模样,现在脸上的伤好了,换上国子监的校服,小伙子居然还挺帅气!
沐朝夕感慨万千:差点当了这小子的继父了!
牛二说道:“吃的惯,国子监三菜一汤还有肉,我没有要麦府送东西,免得惹其他监生指指点点说闲话,瘦了是因为国子监功课太多,每天都有晚课,不过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牛二扫了一眼沐朝夕,露出嫌弃之意,“怎么是他?干爹呢?”
牛二不会隐藏情绪。
白术编瞎话,低声道:“他太忙了,皇宫选秀,皇上要大婚,敌国奸细乘机作乱,这不上次还去护国寺把先帝的龙体偷走了吗?前几天他去琉璃厂直捣奸细老巢,现在还有一些漏网之鱼,担心皇上大婚时闹事情,东厂和锦衣卫最近都不得闲。”
这是白术和麦厂花一起编的谎言,以哄住牛二。
牛二根本想不到其实是干娘偷的龙体。如今嘉靖帝因白术将功抵过,就不和她计较偷盗龙体之罪了。
沐朝夕生怕牛二大嘴巴透露“绝密情报”,插话道:“牛……邬景和,此事乃绝密,不可以告诉任何人。”
牛二对沐朝夕心生戒备,“你是谁呀?用不着你警告我。”
被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轻视,沐朝夕怒火中烧,拿出崭新的牙牌,“锦衣卫指挥佥事,沐朝夕。”
臭小子,老子连升两级,成了三品佥事,让你不知天高地厚,还不快跪下叫爸爸……不,是佥事大人。
“佥事有什么了不起的。”牛二不为所动,甚至觉得好笑,他从怀里摸出一个牙牌,“我也是锦衣卫指挥佥事,谁还不是个官呐。”
劈擦!
沐朝夕犹如五雷轰顶,呆在原地。
白术低声道:“把牙牌收回去,别随便拿出来吓唬人。”
又和沐朝夕解释道:“和你以前一样,只是一个带俸佥事,虚职而已,手下无一兵一卒,每个月领俸禄,一辈子不愁吃穿。”
沐朝夕问道:“这也是正德帝赐的爵位?”连邬景和的名字都是御赐,那么得个指挥佥事的爵位理所当然。
不知为何,牛二就是看沐朝夕不顺眼,想要一争长短,说道:“本来先帝要赐我一个伯爵的,是干爹干娘说太过招摇,最后封了佥事。”
居然差点封了伯爵!
沐朝夕心道:正德皇帝的夏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