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笑的模样,手指又是猛然收紧,语气阴鸷可怕,“疼?你这种人知道什么叫疼吗?”
“我这种人?”江凌挑了挑眉,这才缓缓抬眼看向男人锐利的黑眸,哑然道,“我是哪种人?”
“看你这么恨我,无非就是觉得我当初欺负了你,可我已经欺负了,你又能怎么样呢?难不成你还想欺负回来?”
她嘴角挂着一丝讽笑,语气又冷又绵,还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你好得很!”
咬牙切齿的声音,伴随着手腕上的力道再次被收紧,如同骨头碎裂般,钻心的疼。
江凌眉头再次狠狠地皱起,她抬起左手,手肘关节朝着他的胸膛狠狠地撞去,却被他躲开,为了躲开攻击,同时右手上的钳制也松了开来。
江凌的本意本也不是为了打他。
薛易却恼了,“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一样站着不动,任你打骂吗?”
手腕上已经是一片青紫,她抬手揉了揉,抬眸看他,眼神清清泠泠,用教训的语气说道:“你这次过分了。”
薛易恨极了她这种语气。
一副长辈的姿态。
从小就是这样。
他面色阴翳,冷声斥道:“你住嘴!”
“你凭什么教训我?”他语气狂躁激动,声音狠厉。
江凌唇角微掀,语气平淡无起伏,“小白眼狼。”
同样的话,她也曾这么说过。
只是当初的薛易不曾反驳,如今的薛易却像被踩住了尾巴一般,恨声问道:“你说谁白眼狼?”
她不曾对他有任何恩情,又凭什么说他是白眼狼?
江凌轻瞥了他一眼,抬脚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单手撑着头看他,姿态慵懒,缓缓道:“当初请你吃饭,你转眼就将东西打包,跑去喂给小猫小狗。”
“看你晕倒在路边着实可怜,辛辛苦苦将你拖进医院,转眼就将别人当成救命恩人,你说说看,你是不是小白眼狼?”
她声音冷绵,说得漫不经心,却直击薛易的心脏。
他蓦然睁大眼睛,用不可置信的语气说道:“你说什么?!”
看着他惊愕的脸,江凌嗤了一声,嘲笑道:“怎的?还真以为江宜可那个可怜巴巴的小穷鬼会舍得花钱给你付医药费呢?太天真了吧?”
要知道,那个医院是A市最为出名的医院,医药费对于他们而言不过九牛一毛。
但对于普通人来说,可不便宜。
要不人家护士怎么会态度这么好?
何况当初江宜可的母亲重病,她自己家都已经砸锅卖铁,穷得响当当了,又怎么可能会那么大方的拿钱去救助一个陌生人?
这么明显的事情,薛易却偏偏毫无所知,甚至无任何怀疑。
江凌斜觑着呆愣在原地的人,叹道:“你说说你,这么多年了,怎么脑子还是不长进?”
人往往都只会相信自己亲眼看见的,所谓眼见为实。
亲眼见过了,就不会再去存疑。
何况薛易其实并不在意。
既然不在意,那么也就没有追根究底的必要。
他当天在医院见到了江宜可,便认为是她救了他。
但即便这样,他也仅是花钱救助了她的母亲,并没有因此就对她另眼相看。
将人留在身边,也不过是因为她是江凌的妹妹而已。
可是江凌又为什么会救他呢?
薛易想不明白。
当初明明就是她自己罚他不许吃饭,他才会晕倒的。
既然看他顺眼,既然罚了他,又为什么要救他?
薛易绝对不相信她口中所谓的看他可怜。
江凌这个人,什么时候有过同情心?又什么时候觉得别人可怜过?
薛易整个心里就如同一个矛盾体一般,想到江凌救了他,心里便微微有些动容。
可却又因此十分的懊恼。
明明就是她害他晕倒的,他为什么要去感激她?
薛易抬脚朝她走近,低头俯视着她,看着她精致好看的眉眼,声音冷沉,“就因为这个,你就想让我感激你?你别忘了,当初是谁花钱雇人将我丢弃的!”
说到最后竟又激动的抓住她的肩膀,咬牙低吼了起来。
江凌神色毫无波动,她抬手将他的手扯开,半靠在沙发上,半掀着眼皮看他,嗤笑道:“你说话是越来越可笑了,明明是你的亲生母亲绑架了你,找我勒索,我不过就是顺手花了点钱让她带你走而已,怎么就变成丢弃了?”
“我又不是你妈,你又不是小孩子,哪来的丢弃一说?”
她总是这样,任何事情都是轻描淡写的,道理一套又一套,听着完全没有一点毛病。
可正因为如此,薛易才恨。
恨她的冷心冷肺,恨她的冷漠无情。
这件事情,一直如同一个魔咒般,不断地摧毁着薛易的心脏,每每想起,都能刺激到他敏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