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苦笑,怎么可能继续杀,刚登基那段时间杀的人还少吗。现在再杀下去,都不用皇太女做什么,那些大臣就坐不安稳了。
“陛下说笑了,若是周朝不可为,那我们便与庆朝开战吧。宋庆两朝仇恨极深,随便寻个理由开战,宋朝百姓也都会同仇敌忾。”
宋帝冷笑,“看来这就是周朝的目的,也罢,苟延残喘一时,等朕腾出手来,一定要让周朝的人为今日之事付出代价。”
***
陈列在周宋边境的军队开始逐渐退走,等武威侯派出的斥候回禀,称这些军队正在往宋国和庆国的边境移动时,军帐里的人全都松了口气。
穆瑾穿着一身银白色轻甲,把主位让给武威侯,他坐在武威侯的左下首。
听到这个消息,穆瑾却是先想到了衡玉在这其中的种种布局和手段。
他手上略一用力,尖锐的物件便把他的手心划破了皮,渗出星星点点的血迹来。
这种种心计与手段,算计了使团,算计了使臣,利用了民间舆论,即使是让他来,也未必能做出这样的布局。
但玉儿只有十一岁,却很轻易完成了此事。
是他做得不够好,才让玉儿费心此事,他手里的力量终究还是太过薄弱了些。
“殿下,殿下?”武威侯连喊几声,见穆瑾依旧是一副出神的模样,低声说一句“冒犯了”,抬手推了推他。
穆瑾回过神,看向武威侯。
武威侯道:“臣以为边境短时间内不会再出现什么情况了。大军陈兵此处,每多停留一日,吃喝用度就会耗费上不少,臣打算给陛下呈一封书信汇报此事,并将此地军队撤回。”
穆瑾想了想,“侯爷所言有理。”
大军抵达帝都那天,衡玉早早就在酒楼临街二楼侯着。
虽然没有开战,军队还是受到了帝都百姓的热烈欢迎。
衡玉托着腮,远远看着那道坐在骏马上的熟悉身影。
“那就是太子殿下吧,当真是神仙中人。”
“听说太子殿下还未娶妻。”
“也不知太子妃得是何等模样家世,才配得上太子殿下。”
听着从隔壁几桌传来的少女娇俏声音,衡玉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
待到穆瑾的马临近酒楼时,衡玉把手中那朵灼灼盛放的牡丹花从窗口抛下去,正正落在穆瑾怀里。
穆瑾将艳丽的牡丹花捡起来握在手里,抬头往临街的几家酒楼观望,衡玉已经提前撤了,赶回皇宫迎接穆瑾。
盖岚瞧见,怪笑一声,“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也不知是哪家的女郎,居然给殿下送了牡丹。”
回到皇宫,与周帝在书房汇报完事情后,穆瑾换了身衣服,这才去凤栖宫见宋皇后和衡玉。
穆瑾离开凤栖宫时,衡玉也跟了出来。
一只耳朵被人轻轻提住,穆瑾似笑非笑盯着她,“污蔑使团?与父皇顶撞?组建暗阁?”
衡玉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太子哥哥,快些教训吧,我还没来得及吃东西。”
穆瑾顿时哭笑不得,这就是吃定了他舍不得训她。
穆瑾松开了拧着她耳朵的手,无奈叹道:“东宫那里应该已经开始准备午膳了,与我一道过去吧,正好与你说说边境发生的事情。”
见他揭过话茬,衡玉一改刚刚懒洋洋的姿态,主动往东宫走去。
暗阁的事情在周帝和穆瑾那里过了明路后,顿时以更快的速度发展起来。
灵隐寺里,穆瑞与陶孟已经认识四个多月了。他此前不识情爱滋味,但这不代表他不知道自己对陶孟的心意。
但穆瑞刚认清自己对这位姑娘的心意,他十五岁生辰就要到了。而十五岁这一日,皇宫会派马车过来将他接回皇宫。
新做出来的衣服很合身,但看着那从未碰过的玄色,穆瑞有些不自在。
他捏了捏衣袖,站在铜镜前,只能看清一个模模糊糊的倒影。他总感觉,这种象征着身份极贵的颜色穿到他身上,有些格格不入。
就好像他与这个皇宫一样。
但没等穆瑞感慨多久,外面的宫人已经敲门,“三皇子殿下,陛下已经派人来催了。凤栖宫那里已经为您备好了宴席,就等着您前去开席了。”
穆瑞这才从自艾自怨中清醒。他连忙走出去,让宫人领着他前去宋皇后居住的凤栖宫。
前后都簇拥着人,又是一种很不自在很不习惯的感觉。
穆瑞心下轻叹,他很想陶孟。比起待在皇宫里锦衣玉食,他觉得待在陶孟身边更让他觉得自在欢喜。
这时候,宋朝使团也接到书信,准备离开周朝。
其他使臣忙着收拾行李的时候,东方正卿做了伪装,前去灵隐寺见陶孟。
“周帝老了。”
“周太子不可掌控,又素有贤名,若要谋夺周朝,必须寻机会除掉他。”
“穆瑞回宫了,他的舅舅在我们手里,又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