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从计谋被识破那一刻。
唐玉看向萧拓:“你们是如何看穿的?”
萧拓瞥到余光中靠近的那道影子,轻声道:“我也不知道。”
威远国显然也已经放弃,几名将领纷纷冲过来,朝萧拓攻击,想将唐玉救出来。
江元依策马奔去,狠狠划过一人的后背。
萧拓猛地抬剑朝侧砍去,一名士兵猛地扑在唐玉面前,萧拓收了几分力,划过他的后背将他推倒在地。
其余几人护送着唐玉离开,十几人挡在萧拓面前,只为保住他们的皇子。
唐玉被护着,在陈辉几人的带领下,狼狈地离开战场。
十几万的大军,如今只剩下不到一千人随唐玉离开,剩余士兵顽固地战斗着,为他们的太子争取逃生的机会。
威远国大败已成定局。此战过后,南境将有几十年的和平。
而威远国,将真正地开始内乱了。
天光破晓,阳光洒在红色的荒野上,浅草上猩红的血珠闪着混沌的光。
萧拓看着一地横尸,握剑的手有些拿不住,他垂眸将剑放到剑鞘中。余光那道曼妙的身影安安静静地待在自己身边。
萧拓侧眸潮她看去。
熹微在她身上镀上荣光,少女身着盔甲,看向自己时,那身锐气收敛的干干净净,潋滟的眼眸映着荒野上原刚刚升起的太阳,朝自己笑得温软。
萧拓捏着缰绳的手紧了几分,萧拓侧身看向江元依:“身体好了吗?就跑来。”
江元依拍了拍追影:“追影想你啦,就带我来了。”
后面的事情自有大哥和林叔处理,萧拓走上前去,摸了摸追影,然后顺手牵过江元依的手,两人一道往何犹镇走去。
军中早就吹响胜利的号角,躲藏起来的百姓们从山洞中涌出,此时何犹镇一片热闹,大家都拥堵在大街上,一见萧拓和江元依,纷纷撒来何犹花:“谢将军和夫人大恩!”
淡蓝色的何犹花在空中纷飞,江元依惊喜地接起一朵花瓣。
然后转头,笑着看向萧拓。
漫天浅蓝色的花朵在她身边翻飞,也不及她笑容半分美。
萧拓也摊开手掌,轻轻接住几片花瓣,然后缓缓握紧了掌心。
何犹镇常年战乱,每次打完胜仗,何犹镇的百姓,都会从山上采下何犹花,给将军和士兵们撒过一路。
军队驻扎的地方已经被毁,两人在客栈临时歇脚。
小二一见两人身上的盔甲,银两都没要,忙将人领到最好的屋里去。
两人拍了拍身上的花瓣,江元依心情颇好地坐在一旁,懒懒地靠在椅背上。
萧拓忽然走近,弯腰熟练地将人抱起。
他轻轻将人放到床上,解开沉重的盔甲,修长的手指往腰间移去。
江元依一把握住他的手:“干嘛?”
萧拓笑了声,凑近了些:“你说呢?”
江元依脸红了几分,手微微松开,身上的衣衫被人解开,江元依羞怯地觑着他。
她身上的伤口已经结痂,新长出嫩肉。
萧拓将她衣裳理好,把腰带拴上。
江元依有些诧异,她以为……萧拓看着她粉嫩的脸颊,好笑地勾了下她的鼻尖:“想什么呢?”
江元依红着脸佯装无事地坐起身。
萧拓端来热水给她,江元依拿过喝得一干二净。
萧拓问:“怎么跑来了?”
江元依将茶碗递回给萧拓:“想跟你一起打一次仗。”
萧拓皱起眉:“以后还有机会,非得病还没好的时候跑来。”
江元依摇头:“南境的战场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此战过后,威远国实力大伤,损失惨重,太子唐玉两战两败,威远国皇帝就算再器重他,也不可能再放权给他,何况还有那么多虎视眈眈的皇子。石明国几国若没有威远国牵头,组不成联合势力,便不不足为惧。
南境将迎来久违的长久的和平安定。宁安国获得大胜,国力未损,那么上一世,害得萧拓丧命的战役也因为这一战而不存在。
江元依自是要跑来,亲眼看着,萧拓在改变他自己的命运的战场上,活下来。
江元依没正面回答他,只笑着凑上去,吻了吻他的眼睛:“我好开心啊,阿拓。”
因为我的重生,宁安国免于战败,大哥没有在这场仗中残疾,你也得以摆脱了厄运……
江元依越想越开心,搂着萧拓的脖子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她一撒娇,萧拓就没法子了。
他笑了下,在江元依柔软的脸蛋上亲吻了一下,然后出去打来热水来沐浴。
两人换上干净的衣衫,萧拓准备躺下,就被江元依拉起来:“我们出去走走吧。”
战场的肃杀和血腥,被临去坡隔开,何犹镇一片安详宁静,火红的灯笼挂了满街,地上铺了一层浅蓝色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