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马场,萧瑟,看得人心里更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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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季清时去了莫氏集团一趟,算是感谢莫予深。
他这个人,一向分得清,妹妹是自家的,妹夫就是外人。
但早上,奚嘉跟他说,莫予深要送她去机场。
她是真的高兴,跟他说时,每个字都像裹着蜜。
莫予深和奚嘉的婚姻,并不像长辈看到的那样,情投意合。两人都是演戏,骗不了他。当初那个婚,是她坚持要结,他只能退让。
现在莫予深有了一丝人情味,不容易。
季清时到了莫氏楼下才给莫予深打电话,丁秘书下来迎接。
丁秘书摁着电梯键,“季总。”
季清时点头,他跟丁秘书很熟,就没假客套寒暄。在奚嘉跟莫予深结婚前,他和莫氏就有合作,跟丁秘书认识快六年。
进了电梯,季清时问:“他忙什么呢。”
丁秘书:“莫总在李董那。”李董,莫氏的副董事长。
季清时手里还有个手提袋,递给丁秘书:“朋友从国外带的几条烟。”
丁秘书接过来,感谢的话就留给莫予深去说吧。他瞅了眼里面的烟,贵倒不是很贵,就是限量生产,市面上难买到。
抽着图个新鲜。
丁秘书不忘给自家老板的脸上贴金、表功,他半开玩笑:“这烟得有我一包,明天晚上我有相亲,推了,就为了跑一趟原本不需要去的上海。”
季清时侧脸,“嗯?”
丁秘书:“这样的话,莫总明天就有理由去机场。”
季清时意会,欣慰之余,不忘调侃:“他几岁?”
丁秘书:“恋爱中的男人,都是未成年。”
季清时笑了笑,“烟都归你,低情商的人不配抽这烟。”
说笑间,电梯到了。
丁秘书跟莫予深一样,不抽烟,这烟留着招待客人。
莫予深从李董那回来,给季清时煮了咖啡。“今天怎么有空?”
季清时:“路过,讨杯茶喝。”
那就是没事。莫予深坐在季清时对面,闲聊着,问起岳父岳母,“爸妈还没回来?”
季清时搅着咖啡,“没,早呢。”
父母这段时间去了五个国家,拜访看望了十多位跟奚嘉病情一样的患者,看她们现在恢复的怎么样,当初是怎么治疗。
却发现,每个患者的情况都不同。
有的慢慢恢复,有的越来越严重。
正在治疗中的,经济有困难的,父母还提供了帮助。
母亲前几天水土不服,去了当地医院就诊。
就算这样,每次拜访患者,她都要跟着父亲一同前往。
母亲打电话跟他说,有几个小姑娘,什么都忘了,不知道自己是谁,看着让人心疼。母亲难过道,不知道嘉嘉会不会以后连她这个妈妈也给忘了。
谁知道。
他也不知道。
莫予深沉默,无从接话。
一杯咖啡喝完,季清时告辞。
莫予深送季清时到电梯口,进电梯前,季清时让莫予深帮个忙,“有机会,你问问嘉嘉,叶秋最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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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莫予深回来的比平时早,还没天黑,就到了家。
院子里,奚嘉的车也在。
莫予深进了别墅,奚嘉没在客厅,他坐了电梯上楼,一直看着数字‘2’和‘3’,直到电梯门缓缓关上,他摁了‘3’。
三楼格外安静,房间里传出来的声音就分外清楚。
“是我不想离,这辈子只爱奚嘉一人。”
莫予深蹙眉,这是他的录音。
紧跟着还是那句。
反复外音播放。
莫予深走到卧室门口,门没关,奚嘉正躺在沙发上,双手枕在脑后,盯着天花板看。
旁边的手机,还在回放那个录音。
听到脚步声,奚嘉侧脸,嘴角扬起,“老公。”
莫予深千篇一律的应着:“嗯。”
那句录音还在播放,她没有要关的意思。
莫予深把衬衫最上面的纽扣松了几颗,瞧着她,“一遍遍的,听不烦?”
奚嘉:“不烦。女人听不腻的就是甜言蜜语,是砒.霜,也甘之如饴。”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今天回来的这么早?”
莫予深问了句:“还记得我以前回来晚?”
奚嘉摇头,“没印象,刚才复习了一下笔记本,上面有写,你都很晚才回。”
莫予深的眼神暗了一丝,转身离开。
奚嘉对着他的背影:“又要出去?”
“去书房。”
话音落下,人已经走了出去。
奚嘉关了录音,房间安静下来。
她揉揉耳朵,又轻轻按摩眼眶。
刚才看笔记本,看到一半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