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不出来他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校医原本想要打电话给溪流的家长,要家长现在就过来接他回去的。
溪流拒绝了。
“让他看着我,我躺一会儿就好了。”溪流轻声对校医道。
这里的“他”指的自然是宫肆。
宫肆便义不容辞留在医务室陪着溪流了,
老实说,宫肆没有多少陪伴病号的经验,然而溪流是个安静的好病号,他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和宫肆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最后快要放学的时候,还要宫肆送他回家。
“喂!伙计,我觉得你这样子真的有点吓人,好像随时都会晕倒啊~”宫肆还想背着溪流来着,不过溪流拒绝了。
他也不要人扶。
可是他又晃晃悠悠的……
最后,两个人是手拉手回去的。
手里的手充满骨感,冰冰凉——这是宫肆对溪流手掌的印象。
牵手走到车站,两个人这次选择了搭公车回去。
“啊……冷水镇的秋天可真美,去年过来的时候就这么觉得了。”坐在靠窗的位置,静静看着窗外的景色,溪流忽然对宫肆道。
“是吗?我倒是看惯了。”
“真的很美。”溪流道。
接下来,他好像还念了两句诗,语言晦涩,宫肆有听却没有懂。
然后他们两个人又乱七八糟聊了一路。
直到公车到了溪流家附近的车站,两人下车。
宫肆一直把溪流送到了他家门口,开门前,溪流忽然转过头来:
“宫肆,我会记住你的,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了。”
“喂……干嘛忽然说这种话啊……”宫肆被他吓了一跳:“好肉麻!”
溪流却盯着他又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往门内走。
“那个!”宫肆忽然大声道:“你不是喜欢吃我做得炖鱼吗?我又弄到了四条鱼,今天晚上我就给你炖一条送过来!”
翘起嘴唇一乐,溪流朝他摆了摆手,旋身入门,大门随即关上。
宫肆当晚当真炖了一条大鱼过来,他用了家里最大的那口锅,末了还连鱼带锅一起端上了公交车,然而当他端着锅走到溪流家门口的时候,却发现那里大门紧闭。
不只是大门紧闭而已,里面一盏灯也没有亮。
整座宅子静悄悄,一个人也没有。
好像连夜搬了家似的,溪流就这样消失了。
“喂……不要这样就离开啊……”
“你也是我唯一的朋友了……”
端着鱼站在黑寂寂的二层楼前,宫肆落寞的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