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老二一路走进屋里看了一圈摆设才发现自个儿昨夜住的那屋, 对于这宅子来说那就是个小柴房,人家这屋子,那才是真的好。
难怪柳家人进京的时候非要偷偷摸摸的, 这么好的地方谁不想来住?
他走了进来看着大房的一家人都坐在那儿,看着自个儿那眼神都别提有多嫌弃了, 他笑了笑, 搓了搓手自个儿找了个位置坐下之后,看着冷眼的钱氏说:“嫂子, 许久不见,你看着比在老家时候,可年轻多了呀。”
钱氏哼了一声:“我在这儿啊,吃得好睡得好, 天天大鱼大肉, 走个路都有人服侍着, 什么心也不用操,什么活也不用干, 心里别提多得劲儿了,人这心里一舒坦呀,自然也就年轻了。”
“不过我是真没想到还有今天这日子,还记得以前在老家的时候,有一回弟媳还笑我说,我这辈子就是劳碌命了, 如今想想啊, 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有些话呀还真是不能说的太早了。”
蒋老二干笑一下:“嫂子,虽说我来的有些突然,不过咱们好歹是一家人嘛,听说元儿活着,我这个做亲叔叔的自然是想来看看他的。至于以前的那些事,我承认是我糊涂了,当着大伙的面,我就跟嫂子你赔可不是,嫂子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钱氏真是懒得看他,眼见着他厚着脸皮,赔个不是却跟喝水吃饭一样那么容易,心里更是不屑了,也不应蒋老二的话,转头看着坐在一旁的儿子说:“我老了,也懒得操心了,如今这个家都是你和翠翠来做主,家里的事儿也都听你的,我有些烦了,回屋睡一会儿去。”
钱氏说完便带着阿莲回去了,蒋老二见她要走站了起来,看了看那背影,又回头看了看坐在一旁的侄子,最终还是坐下了。
翠翠也懒得看蒋老二一眼,便站起了身,跟继母一块进屋里说话去了,厅堂上就留下他们叔侄两个。
蒋元目光幽幽的看着蒋老二,片刻以后淡淡的开口:“二叔,我叫你一声二叔,完全是看在我爹的面子上,毕竟你们好歹是亲兄弟。”
“但你也看见了我娘和翠翠她们,根本就不想原谅你,更何况再过不了多久,翠翠也就要生了,家里也忙,也不好招待客人,所以再过两日,还是烦请二叔起程回家吧。”
蒋老二一听蒋元居然把这话给挑明了,不但不许他在这里住下,反而要着急撵着他走,两天后就让他走,他可刚来呀,连京城长什么模样都没看清呢,居然不许他留下?
蒋老二的脸色当时变难看了,说:“口口声声叫着我二叔,可一点儿也没把我气亲二叔看待,咱们到底是一家子的骨肉,也是有血缘关系的,我这才来,不说你让我在这里住多久吧,最起码你也带着我到京城各处去转转,让我在这多玩几天,你倒好,上来就撵我走,亏我还巴巴的从老家赶来,专门来看你呢!”
“别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二叔,你这次到京城来心里打着什么主意,只要不是傻子的,大家心里都清楚,就别说这些糊弄人的话了,听得恶心。”
蒋元说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慢慢地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两日后,我会叫人送你出城,临行前我会给你五十两银子当做路费,别的二叔就别惦记了。”
将老二一听这个心头顿时咯噔一下,紧接而来的便是满满的怒气,不但要撵着他尽快离开,还只给五十两银子,打发叫花子呢不是?
瞧瞧他这家大业大的,手里的银子那肯定都是堆成山的,却只给自己五十两,也太抠门儿了吧!
他来之前都打听清楚了,光去年他给柳家送的那些礼,还有私下里的银子都不下五百两银子了,到了自个儿这儿,辛辛苦苦的跑这一趟,只有五十两的好处可拿?
“我不走,我要留在这儿,你也知道,你那弟弟是个傻的,我要回老家,指望着他给我养老,早晚要有饿死的一天,如今你飞黄腾达了,家大业大的,二叔留在这里也就吃你几碗饭,穿你几身衣裳,也费不着你几个钱。”
蒋老二说着,哼了一声:“若是你爹还在,定会早早的将我们接到京城来一同住,才不会跟你似的,厚此薄彼,胳膊肘往外拐。”
“更何况我一个人来的多辛苦,为了过来看你,我把家里的银子都带过来了,这一路全都花空了,你让我走,却只给我五十两银子,路费都不够!”
看这架势是的确不能留在这里了,想在这住,他们一家子自然都不会同意,那还是换个法子,能捞多少银子就捞多少银子吧……
蒋元满眼嫌弃的看着他,这就是爹活着的时候,自个儿省吃俭用,也要帮扶的亲弟弟……
“从老家到京城,路费十五两的银子足够了,我给你五十两,还剩下最少三十两,这三十两的银子你拿回老家去,足够你重新盖房,再买上几块地了。”
“相比起这些年你对我家的所作所为,我爹和我们家这些年来对你算是仁至义尽了,二叔。”蒋元深深地看着他,那目光冷,又带着几分压迫:“二叔,做人要知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