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翠翠起来煮了二十几个糖水蛋,跟阿武和大良一同吃了后,她亲自去叫村长,还没走到村长家里的时候,就见他过来了。
村长看了看她,好像是想说什么,嘴唇蠕动了一下,好像是有点说不出口的样子,翠翠就只当没看见,可过了没多久,他还是开口了:“翠翠呀,昨夜这个事儿,我想了想,要是真去告官了,到时候这件事就捂不住了,到时候那些闲言碎语的,怕是连累你名声呀……”
翠翠闻言无声的冷冷一笑,目视前方淡淡的说道:“托他蒋老二的福,我在这村里已经没什么好名声可言了,那些风言风语……村长您应该也有所耳闻吧?”
村长闻言,尴尬的笑笑急忙转了口风:“那都是些无稽之谈,大伙儿哪儿能当真……”
翠翠就此笑笑:“当不当真的现在都无所谓了,反正他蒋老二和陈光棍,我是告定了!”
村长摸摸鼻子不再说话,心里想着幸亏昨夜蒋二媳妇儿送来的一两银子他没收,不然今日他自己怕是也要背臭名了!
翠翠回来的时候。阿武已经准备好了板车,正和阿良一起将尿了裤子不停哀嚎的陈光棍往板车上抬,蒋老二青着脸靠在墙根下,双眼阴沉的一直看着翠翠,那眼神,恨不得杀了她!
翠翠置若罔闻,见陈光棍和蒋老二都被押上车之后,进屋将打人的铁棍也拿了出来提在手里,村长一看上面那血迹斑斑的,心头微颤,直叹这柳翠翠简直不是个女人!凶神恶煞的!枕头底下居然藏铁棍,也亏她想得到!
一行人就不遮不掩的往县里公堂去。
半个时辰后,到了县里公堂之上,陈光棍被人粗鲁的从车上抬了下来,断掉的小腿痛的一直在大叫,一夜无眠,滴水未进,他嘴唇都发白起皮,再加上脸上的血迹,看着好像快要死掉的样子。
蒋老二头发散乱,穿着灰色的衣裳被人按在公堂之上冰冷的地板上跪着,头深深的低垂着。
翠翠站在另一边,在县太爷和师爷上堂就坐,宣布开堂之后,也跪了下来。
“堂下何人,所告何事,细细说来!”
翠翠手持罪词举到头顶,高声回答道:“民妇西山村蒋家媳柳氏,状告同村蒋老二,陈光棍,合谋陷害民妇!罪词再次,还望大人为民妇做主!”
公堂之上,其声嘹亮,县太爷接过这份罪词看过后,眉头紧促,一拍惊堂木,满堂魂颤之:“简直是罪大恶极!蒋老二陈光棍你二人合谋,趁夜黑风高,登堂入室要欺辱妇人,此等恶劣罪行,天理不容!”
县太爷刚吼完,躺在地上断了腿的陈光棍就哭喊着:“求县太爷明察,此事完全是蒋老二的主意,是他用钱诱我做下此等恶事的!草民已经知错了,也被打断腿了,还望大人看在草民今后将为废人的份儿上,饶了草民一命!”
蒋老二此时慌乱的浑身都在颤抖,看着陈光棍着急要减轻罪责,立即就也开口喊道:“大人明察,小的也只是一时糊涂,其实原本小的没想做这件事的,都是陈光棍跟小的说,他看上柳氏了,想占便宜,所以小人才犯了糊涂啊……”
陈光棍一听就炸了,用尽全身的力气吼道:“我呸!你个臭不要脸的蒋老二,我才没有说过这种话!明明是你拿着五十个钱来到我家,求我帮你干这件事的,如今竟然还想反咬我一口,你去死吧!”
“明明就是你早就觊觎柳氏,才主动与我合谋的!”
“都给本官住嘴!来人,各打二十大板,看谁还敢喧闹公堂!”
翠翠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他们二人狗咬狗,目光落在堂上的牌匾上,上面写着四个字‘明镜高悬’。
她心里不禁想着,果然老话说的没错,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欺。她一个寡妇,得亏是性子烈,要是性子懦弱点……怕是死不瞑目也没胆子来这公堂上跪上一跪!
蒋老二和陈光棍纷纷被打了二十大板,陈光棍被这么一折腾,早就晕过去了,蒋老二趴在地上听完了县太爷的裁决。
“罪人蒋老二,乃主谋,罪不可恕,今日判其收监五年,以儆效尤!”
“罪人陈光棍,乃同谋,其罪次之,今日判其收监二年,以正法度!”
走出县衙大门的时候,翠翠看着天上的太阳,阳光很刺眼,让人很不舒服,可她还是笑了,因为接下来的几年,就连刺眼的阳光,他蒋老二也看不到了!还有那个陈光棍,断了腿,坐了牢,就算有命出来,他这辈子也只能当个废人了!
不过可惜的是,蒋老二之坐牢五年,要是再多五年,就更好了!
不过也没关系了,反正,她也要离开了,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到西山村了!
县衙外面,蒋二婶哭倒在了地上,见她出来,扶着儿子站了起来,指着翠翠的鼻子大骂:“你就是个丧门星!自打你进门,克死你相公,克死你婆婆,如今又害的我相公坐牢,你早晚不得好死!”
阿武和大良一听这个就想要上前去理论,翠翠拦住他们,站在蒋二婶面前,冷冷的瞧着她,当着围观所有人的面高声喊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