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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亭看了她一眼。
王长安道:“姐,这事你不用操心,我知道的,就是古亭哥不太喜欢说话,去了咱家也不自在,再说他还要往回赶。”
“那好吧,我先走了。”
姐弟俩道了别,晚香对古亭点点头,踏上回程的路。
王长安一直看着姐姐远去的背影,没有发现身边的人其实也瞩目着,眼神晦暗而又深邃,里面似乎隐藏着很多东西。
“都怪我没本事,等我以后挣了大钱,就把我姐从杨家接出来,养她一辈子,让任何人都不能再欺负她。”王长安捏着拳头道。
古亭没有说话。
其实王长安已经习惯了古亭的寡言少语,甚至他和古亭的相识他到现在都觉得云里雾里,但他知道古亭哥虽然寡言少语,却是个好人。
不是好人,也不会把赖以为生的手艺交给他。
“古亭哥,你说我姐真的能和离吗?其实现在不能和离,一就是没有银子,二是怕杨家那边不放人。”
古亭看向他,琉璃般的瞳子渐渐清澈起来:“你不要给自己压力太大,你姐她很有主意。”
看似烂漫不知事,其实她比所有人都活得透彻。
因为各自都有心事,两人没再说话。
再往前走两人就要分道了,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王长安进了村子,古亭的脚步顿了顿,转身又踏上方才走过的那条路。
*
一路上,晚香总感觉有人在后面跟着自己。
可沿路她也观察过,她背后没有跟什么人。
因为心中不安,她回程的时候走得很快,进了村才终于放松紧绷的神经。
古亭目送着她的身影进了村,才收回目光。
想了想,他脚下步子一转,绕去了村尾。
这里平时都是村民们用来堆放各家暂时用不了的麦秸堆,很少有村民会来这里,所以极好隐藏。
古亭找了个干净的麦秸堆,从中挖了个坑,躺进去闭目养神,一直到天黑了下来,又等了一会儿,他才离开这里,踏着夜色进了村庄。
此时赵大的家里,两口子的脸色满是疲惫又充满了惊疑不定。
尤其是赵大媳妇,昨天跟婆婆打了一仗,今天格外的狼狈,脸上被抓了好几道血口子,眼眶深凹,显然是昨晚没睡好。
“你说今晚那人会不会来?”
这句话赵大媳妇已经叨叨了不下十遍了,赵大心里满是烦躁,吸了口旱烟骂道:“谁叫你天天说是道非,竟惹了那么个阎王上门,老子让你在外面惹祸!”
说着,他给了婆娘两巴掌才解恨,而赵大媳妇什么也不敢说,只是默默垂泪。
没人知道,赵大媳妇前几天就被人威胁了。
也是晚上的时候,她半夜尿急,因为天热屋里就没有□□盆,便去外面旱厕方便。
谁知刚走到后院,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一尺来长的刀,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鳞波般的银光,刀锋森冷,就这么直杠杠的架在了她颈子上。
*
赵大媳妇认识这个人。
就是那日被她撞见和大志媳妇在河边的那个山里人。
当时她见大志媳妇不错眼地盯着人家看,就觉得这里头肯定有什么猫腻,正想找个合适的地方多瞧会儿,就被对方给发现了。
接下来她整个人都懵了,就觉得那个人眼神很可怕,她看都不敢再多看一眼,仓皇而逃。
还是回到村里后,她才反应过来。
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她害怕个什么,害怕的该是那对狗男女才是!
基于这种恼羞成怒的心态,碰见有人问她怎么去河边洗衣裳又回来了,她便把添油加醋地把之前看到的那一幕给说了。
之后事情果然传开了,她心里还十分得意,谁知没几天阎王就找上了门。
当时这人没有遮头藏脸,似乎不屑隐藏,就是很直截了当地告诉她,事情他也已经知道了,让她负责澄清谣言,不然等他下次再来,后果自负。
大半夜的,突然被人拿着刀架在脖子上,赵大媳妇尿都吓出来了,等她缓过劲来,人已经消失了。
要不是被尿湿的裤/裆提醒,她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之后几天里,她就一直在琢磨这件事。
对方是山里人,山里人的凶名她打小就听说过,闹出什么事来,往山里一钻,连官府都找不上门,对方不遮脸拿刀威胁她,明摆着不是个善茬。
说白了,赵大媳妇就是个碎嘴的婆娘,她不光怕,简直就是怕死了。她也试着想在外面澄清几句,可没有人一个人相信,只当她见事情闹大了,故意说反话。
得知大志媳妇上吊后,她被吓得不轻,好几天都不敢出门。
这也是昨天晚香闹起来时,为何赵大媳妇会突然自己暴露,因为她发现这是澄清谣言的最好机会。
哪怕是丢人她也顾不得了,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