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贺阎说话, 太子又道:“届时,你和宁煊去迎接。”
贺阎皱着眉头看向太子, 太子丝毫没有半点心虚,眉眼弯弯的,十分好说话:“在此之前你宁国侯世子的位子应当是没问题了, 一个侯府世子和一个王府世子, 这个阵仗接海宁郡主姐弟,倒也是够了的。”
太子殿下这种公事公办的语气让贺阎忍不住心底发笑,他面上毫无表现,仍旧像是没什么表情一样, 答应了:“好。”
太子反而回头看了贺阎一眼:“这么爽快?”
“殿下差遣, 莫敢不从。” 贺阎也学太子方才的模样,十分官方。
太子笑了一声,看着贺阎的眼神变得有些意味深长起来。
贺阎一抬头, 就和太子的目光相撞, 看到太子眼神中的揶揄,贺阎有些不自在的挪开了眼神。
太子突然笑了起来,贺阎这厚脸皮的功夫在他面前还是不够看啊。
贺阎见太子忽的就笑了, 想也知道是自己掩饰的功夫不到家, 他沉默了一会儿,便彻底没了动静。
太子却道:“你倒也是不该如此,这几年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 想来海宁郡主对你来说, 有那么些不一样?”
太子是问句, 他也不敢肯定贺阎心中的想法。比起宁煊别别扭扭的,他更操心贺阎的情况。这小子这么些年过去,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也不是没有人看上他,可他对外怎么说的?
如今尚未立业,不考虑成家之事。
啧,这话说得格外冠冕堂皇了。
别人不知道,太子还能不知道吗?都说成家立业成家立业,到他贺阎这儿就给倒过来了是吧?非得立业才成家?这么大个幌子,还真能忽悠了不少人。
贺阎听了太子的话,回想起几年前的事,他微微笑了一下,坦白道:“或许是有一些不一样的。”
心里,也曾经挂念过她的。
太子笑而不语,只是说道:“你也该到了可以考虑成家之事了,唯独你还一点儿风声都没有。”
“有劳殿下操心了。” 贺阎道。
太子摆手,全然不当一回事:“若不操心,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贺阎:“……” 您这是奶妈当惯了,管了赵宁煊还不够,还要来管他。
太子看贺阎沉默那样儿,就知道他在心中腹诽自己,笑道:“好了,走吧。今日不留你了,这几日也无事要找你,得闲了便好生休整一番。”
贺阎点点头,同太子告辞,路过御花园的时候,远远的看过去像是皇后在带着小公主在赏花,一大群人跟着小公主,生怕小公主磕着碰着。贺阎单看了一眼,便马不停蹄的出宫去了。
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去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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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过去几日,魏令仪在家中闲来无事,同商蕊几个定下了去护国寺的时间,约莫初十便可去了,今日才初八她便在家中准备作画了。
自然也是收到了她三哥四哥的消息,说是一定会在大哥大婚之前赶回来的,叫她莫要担心,还说给她带了不少好玩意儿。
魏令仪心里是挂念着哥哥们的,奈何她也见不到人,收到了信,这还算安心的。
她照了照镜子,瞧着这额角上的伤也不大明显了这是放心了不少。
她那日撞头回府,崔家姐姐是知道了,还来瞧过她,心里不知道多担心,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事儿实在是她自己不小心,晃神呢,加上马车撞得厉害,她没稳住便随着惯性撞去了,谁知道撞了这么大一下。还不知道叫多少人都跟着担心,她也实在是羞愧得很。
经过此事,魏令仪便多了份心思,她往后要多看顾一下自己,不要叫大家都跟着操心才是,这就是她的不对了。
说起来,她撞了头的消息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偏偏不少人都知道了,太子哥哥也送了伤药来,还有未来的长嫂姜妙容姜娘子也送了些东西来。若不是婚期将近,魏令仪觉得她或许也是会过来看看她的。
这一遭想得明白了,魏令仪也就不受困扰了,她心里想着这几日恰好无事,便把前些日子答应给宁煊哥哥的画给画出来。
于是叫来轻罗给她研墨,只是这墨也研好了,魏令仪看着这空白的画卷,她又觉得无从下手了。
这可怎么是好,脑子里空荡荡的,竟不知道要画些什么。
轻罗不晓得她为什么不动笔,低声问道:“小娘子怎了?往日下笔如有神助,今日却好似缺了神思?”
魏令仪摇头,可怜巴巴的看向轻罗,眼睛里盈满了委屈:“我想画山水,却不知该从何下手,竟没有一个好一些的构图。”
“依奴婢愚见,小娘子若是困扰,不如出门走一走,闷在屋子里怎么想的出来呢。” 轻罗轻轻的同魏令仪说道。
魏令仪有些别扭,她也是个爱漂亮的小姑娘,总觉得额角的伤势过于碍眼。除了日常请安之外,她是真的不大愿意往外走了。
况且,出门还好说。自己家中总不能去散个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