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顾命大臣自顾不暇> 第27章 风吹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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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风吹石走(1 / 3)

许观尘趴在案上,帕子垫着,拿着一支蓝羽箭出神。

最早的蓝羽箭,是在猎场出现,用来刺杀萧启。

第二支在金陵去雁北的路上,险些要了他的命。

现在是第三支,就出现在何府附近,看模样,是用来行刺萧贽的。

他想不明白,这三支箭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倘若是同一个人所有,那个人是谁?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因为这支箭,萧贽生气了。

那时萧贽道:“说不定,你那七殿下萧启手里也有。”

许观尘默了一会儿,认真道:“不会的,七殿下应该不会想要杀我,更不会对自己下手……”

话没说完,他就发现萧贽的脸色,阴沉得能滴水。

萧贽不说话,扭头就去批折子,一直批到现在。上好的纸张被他翻得哗啦哗啦地响,许观尘听着,很是心虚。

他拿着箭出神,箭羽划过脸颊,疼得他嘶了一声。

许观尘丢开蓝羽箭,用指尖碰了碰伤口,流血了。

萧贽嗤了一声:“废物。”

“废物”许观尘太没用了,气得萧贽都拗断了手里的笔。

萧贽再看了他一眼,朗声道:“来人,去裴将军府上要……”

“不用。”许观尘抹了把脸,又沾了一些血迹,“不是箭头划伤的,是箭羽划的,应该没有中毒。”

于是萧贽又说了一遍:“废物。”

许观尘起身,预备找一面铜镜看一看。

萧贽却道:“你过来,朕看看。”

他都用上自称了,许观尘不敢不过去,再搓了搓脸,就过去了。

“其实应该没什么关系……”

萧贽全然不听他的话,捏起他的下巴,吓得他直往后靠。

方才萧贽喊人,小成公公在这时正好推门进来。

小成公公的反应很快,待看清房中状况,缓缓地就退了出去:“奴才打扰了。”

顺便还拦下了来找观尘哥哥玩儿的飞扬,小成公公对飞扬解释道:“观尘哥哥没空,观尘哥哥和陛下正玩儿呢。”

彼时许观尘平躺在地上,困在萧贽的双臂之间,一动也不敢动。

这大抵是……木头人的游戏。

许观尘终于鼓起勇气,准备跑开,跑到一半,就被萧贽握着脚腕,拽回来了。

萧贽用手抹去他面上一点血迹,好不避讳,直接问他:“你该不会为了那个老头儿,要守孝吧?”

“什么老头儿?”许观尘气得拧他手背上的皮肉,“那是我的老师。”

“噢。”萧贽根本就不在乎,又问了一遍,“你不会为了……你的老师,要守孝三年吧?”

“你简直是有……”有毛病。

许观尘没敢把这话说出口,捂着脸,愤愤地扭开了。

萧贽再抓着他的脚,把他给拉回来。

“我病着呢。”许观尘反手推他一把,“我都这样了,你还这样。”

就只有这个,萧贽还是顾忌的。

萧贽深吸口气,揉了揉他的脑袋,就放开他了。

许观尘忙不迭跑开,跑回屏风后边打坐。

这日晚上,萧贽连抱也没敢抱他,两个人离得远远的睡。

后来到底没忍住,以为许观尘睡着了,一面轻声喊着“道士”,一面拉着他的手腕,把他带进怀里,抱紧了。

还没来得及做什么,萧贽一抬手,就摸见他面上一片湿漉漉的。

完了,道士躲在被子里哭了。

萧贽顿时就六根清净了。

恐又是为了那个老头……不是,是老师。

他从来不会安慰人,有时候连话也不会好好说。遇见许观尘哭,就更不懂得要说什么了。

萧贽抹了抹他的脸,笨拙地用衣袖帮他擦擦眼睛,最后只能好心疼好心疼地把人越抱越紧。

萧贽亲亲他的面颊,说话却还是冷腔冷调的:“不哭不哭,萧遇之疼疼你,萧遇之疼疼你。”

许观尘念着老师,抓着他的衣袖哭了一阵,眼睛都哭红了。最后缓过神来,发现腰也要被萧贽抱折了,气儿也要断了。

萧贽这个人,没别的优点,就是手劲儿大,抱住了就只有越抱越紧的份儿。

*

许观尘亲自问卦,把何祭酒出丧的日子,定在了正月十四。

何祭酒祖籍在更南边的闽州,许观尘又做了主,要把老师安葬在故乡。

正月十三这一整日,许观尘都在何府,亲自置办出丧事宜,这也算是他给老师尽的最后一点孝心。

这日傍晚,许观尘给何祭酒上过晚间的三炷香,转身去了何家祠堂。

何家的祖宗们他是不认得,但那堆灵位里边,有两位他认得。

萧启和何镇。

一个是从前的七殿下,因为皇家没有给他设灵位,何祭酒作为他的外祖,给他置办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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