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何二位公子都在咱们府上,也是来等殿下的,小公爷入府略坐一坐罢。”
许观尘领着飞扬进了门。今年的冬日格外冷,金陵城大小河湖都结了薄冰,门房口中的杨、何二位公子都在湖心的亭下赏雪。
许观尘、七殿下萧启,还有杨、何二位,都是何祭酒的学生,小时一起念书的同窗。
杨公子名唤杨寻,恩宁侯府的公子,去年科考的探花郎,如今在吏部任职;何公子名何镇,就是老师何祭酒的孙儿,现下在兵部做事。
二人远远的见他来了,都站起来朝他挥手,拿软垫给他铺位置,沏热茶摆糕点,伺候得好不周到。
“你现下可是南边北边都走过了,不像我们,金陵附近还没逛完。”杨寻问道,“如何?雁北一年,有何感触?”
“也就是——”许观尘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道,“雁北的水果特别甜。”
“在金陵听说你都快飞升成仙了,小公爷要变成小神仙了。”
两人笑着开他的玩笑:“小神仙。”
他们既这么说,许观尘便摆足了小公爷的架子,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悠悠开口:“本座在呢。”
杨寻、何镇都抬眼往他身后瞧,许观尘放下茶盏,摸了摸鼻尖,也缓缓地扭头去看。
青玉冠子,云纹狐裘。
贵气十足的七殿下萧启拢着双手,站在他身后,笑着唤了一声:“小神仙?”
小神仙连忙起身,作揖道:“殿下。”
他不及弯腰,萧启就抓着他的手臂把他扶起来,仍旧笑着问了一声:“回来了?”
许观尘点点头:“回来了。”
再说了两句无关紧要的闲话,杨、何二人请了辞,萧启带着许观尘在园子里闲逛。
萧启不问他在雁北过得如何,似是闲话道:“今年冬天冷,你种的那株花,前几日被冷风吹了一夜,再移进暖房,竟已来不及了。”
许观尘脚步一顿,摇头道:“无碍。”
又过了一会儿,萧启放低了声音,道:“这个冬日格外冷,只怕父皇……”
许观尘忙道:“殿下慎言。”
“好。”萧启停了停,道,“今晨五哥进宫向父皇请旨,他要在城门前等你,我帮你争了许久,到底还是争不过他。”
许观尘不大在乎这个,还是摇了摇头:“无妨。”
“他同你……很好么?”
“没有,不好。”他方才还狠狠地抽了萧贽一下,照脸抽的。
“你还是住在他府上?”
“是。”
萧启抿了抿唇:“父皇对五哥有愧,又因着裴大将军的缘故,这一年来,五哥在朝中得势不少。若非他残了腿,只怕是……”
许观尘伸出的手一顿,隔着衣袖按住了萧启的手:“殿下多虑了。”
“萧贽他对你……”
“殿下?”
“他在父皇眼前颇为得势,本王暂且不好……因为这种事与他对上,还是要委屈你先在他府上待一阵儿。”
许观尘点头称是。
萧启又轻声道:“本王听闻,裴将军也时常在他府上出入,你若是有心,多帮本王留意留意。”
许观尘一扬拂尘,仍旧点头应了。
萧启也知他心中不大舒坦,拍了拍他的肩:“怎么?”
“我不想同五殿下……”许观尘挠头,想起方才他与萧贽闹的那一遭,低声咕哝道,“他简直是……”
萧启也不做它说,只道:“待父皇身子好些了,就会见你,定国公府原本就掌朝中大半兵马,你把那大半兵马拿到手里,本王与裴将军才能斗上一斗。”
萧启半叹着唤他:“阿尘?”
许观尘转身,朝他作揖:“臣明白。”
“你明白就好。”萧启握住他的手,不知是不是在外边逛得久了,他二人的手都是冰凉凉的,“我暂且摸不清楚五哥对你是什么意思,你若是愿意,或许可以……”
许观尘面色一变,抓紧了手里拂尘,接话道:“五殿下恨我。”
“何出此言?”
“一年前殿下遇刺,我为殿下向五殿下求药,已然把五殿下得罪了。”许观尘抽了抽鼻子,“传言都是假的。那时候从行宫到金陵,我在傍晚时分到了金陵,第二日出的宁王府。一个晚上,没有别的事情。那时金陵私下盛传,五殿下手里有解药,自然也有毒药,五殿下便问我信不信他,我答不出,他恼了,拽着我的衣领教训了我一顿,所以我出来时,衣裳头发都散了。那时的传言都是假的,五殿下其实是恨我的。”
萧启面色变了变,点头道:“本王知道了。”
“方才殿下去宁王府,五殿下让人传出去的话,说我在……我在……”许观尘说不出萧贽随口胡诌的孟浪话,“也是假的,我不过是给五殿下念经罢了,念过了……也就出来了。”
“好了好了,本王也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多心。”萧启抓着他的手一松,“近来情势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