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回以个过来人的沧桑眼神,低头开始给胡芳计时。差不多快两分钟的时候,常山忽然抬起手竖起了一根手指。
同时,在胡芳怀里乖巧等着的绒绒一翻身站起来,小短腿气势磅礴地拍在胡芳的手臂上:“咪呀!”
已经过去了足足两分钟,妈咪跟笨蛋爸爸为什么还没回来!
胡芳:“…………”
你怎么在这种地方这么有时间概念?
绒绒见胡芳不回答,扭头就跳下地往外走,边走还边忧心忡忡地嘀咕:“妈咪掉啦,爸爸棒当,咪呀……”
妈咪有过掉了两次的前科,爸爸又是个笨蛋。这会还不回来,是不是两个一起掉了?
哎,果然没有绒绒就不行,可怎么办哟!
胡芳连忙站起来,跟着常山追在绒绒后边,小声问常山:“咋办?”
常山翻白眼:“你打喷嚏前怎么不想想咋办?”
胡芳委屈:“那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
然而多说无用,绒绒很快就走到了门跟前,不过在他距离门还有两米的时候,房门忽然打开了。
屋里的两人一崽都是一愣,一抬头,看到了姐夫那张明显疲惫过度的脸。
常山&胡芳:“…………”
哦豁。
姐夫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又朝房间里看了一圈,疑惑:“老三跟苏白呢?”
常山&胡芳:“出去了。”
姐夫敏锐地咪起了眼睛,发现事情不简单:“去哪儿了?”
常山:“隔壁夜市。”
胡芳:“旁边广场。”
“…………”
操。
两人互相喂给对方一个深情凝视,终于在眼神中达成了不可言说的默契,同时开口:“随便走走。”
姐夫:“…………”
我信了你们的邪。
姐夫伸手按着额角,遏制自己想抽人的冲动——孩子跟前不能使用暴力,他忍。
这时,从姐夫身后走出来一个人,是顾和年。
顾和年提着一个纸袋,穿一身衬衣西裤,夜间有点凉,衬衣外面还套着件针织背心。
整个人看上去特别温和无害,甚至还很好欺负。
但胡芳跟常山的皮瞬间就绷紧了。
“他们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顾和年镜片后的目光淡淡扫过常山跟胡芳的脸,“再想想他们去哪儿了?”
常山&胡芳:“…………”
嘤。
就在常山跟胡芳即将死于顾和年的“和善”眼神之下时,绒绒挺身而出了。
“婆呀!”
绒绒认出了顾和年,高兴地打招呼。
“是二伯。”
顾和年第N+1次纠正,然后弯腰把绒绒拎起来抱着,从纸袋里拿出一个热乎乎的蛋挞,递到绒绒嘴边。
绒绒的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地“啊呜”一口,美滋滋吞下热乎乎的蛋挞才跟顾和年说道:“婆呀,妈咪掉啦,爸爸棒当,掉啦。”
虽然都掉了,但妈咪现在好像很厉害了,应该不会出事。
笨蛋爸爸的话……
啊呜,这个蛋挞真好吃呀!=w=!
顾和年一边仔细给绒绒喂蛋挞,一边应了声“我知道了”,就抬头看向站得笔直的常山跟胡芳:“想好他们去哪儿了吗?”
常山&胡芳:“…………”
对不住了,白哥,顾队。
两个人鹌鹑一样缩在那里,一五一十把事情经过坦白了,甚至具体到了他们离开的具体时间。
姐夫听完倍觉头大:“他们哪儿来的定位?”
常山和胡芳一脸无辜:“不知道。”
姐夫:“…………”
你俩是真的来度假的吧。
常山跟胡芳见状,觉得他们有必要替苏白跟赤垣说几句。
常山:“不管定位哪儿来的,但顾队跟白哥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他们是太荒的妖怪,顾队拿回记忆后多强?但却还愿意保留他九州的身份,遵守九州的规则,我觉得已经很不错了。
再说了,顾队有分寸,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胡芳也点头:“于情于理,我们都没有阻止他们的立场和能力。而且我相信顾队跟白哥,他们虽然说不至于对上头的命令步步遵循,但也不会把你之前的提醒当耳旁风。”
常山接着说道:“对,他们说天亮前就能回来,只是去杀老龙,不会做别的什么的。”
姐夫气过了头,按着额头看向一边,暂时不想说话了。
顾和年倒挺心平气和——以德报德、以直报怨,顾家传统,没毛病。
当然,顾和年并不鼓励他们把绒绒单独留下的举动,等他们回来还是该批评的就要批评。
绒绒吃完一个蛋挞,似乎发现了房间里的气氛不对头,歪着头想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