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用过, 但还是知道的, 这玩意儿一般的超市不会卖, 以前来过那么多次, 却从没发现过,段青许买来做什么, 她自然一清二楚,可明天毕竟还要读书。
在外面来来往往都是人, 江怡不好意思明言,只说:“你自己知道。”
见她这个样子,段青许立时反应过来, 眉头不自觉挑了挑, 但什么都没说,而是拉了这妮子一把, 往左边带了些,后面有人急急往上赶。
又不说话了。
江怡门儿清什么意思,不由得咬咬唇, 亦不再多说。
两人自觉没在商场里逛多久, 进去时天还是澄明湛蓝的, 出来已经天黑, 街道的灯火辉煌, 夜幕刚落下正是人多的时候,两旁的店铺全部开着, 服装店、食品店还有水果店等等。
马路上比较堵, 本来十几分钟的车程, 光是商场门口那段路就堵了十分钟。看了看时间,正正撞上下班高峰期,走原定的路肯定还得堵,江怡让段青许绕行,如此虽不怎么堵了,可绕了一大圈,开了三四十分钟才抵达红兴街道。
相较于刚才经过的地方,红兴街道看起来十分老旧,几乎没有那种几十层的高楼,一水儿的老建筑,街道地面都是由青石板铺成的,一看就是很多年前的风格。
A城近几年的发展势头很猛,特别是城北,城南这边只能算勉强,五个区里最差,但怎么也比县城好得多,红兴街道在城南各街中排第三,许多地方都保留着老建筑的特色,适合做保护区,可与此同时,意味着除了开发旅游业相关,其它的行业很难再发展。
进入红兴街道后,江怡给段青许简单介绍了下,古井四合院、活水泉,各种手工作坊等等。
街道两旁种着银杏,进入冬季后,银杏树叶早掉没了,只余下光秃秃的树干,整条街的车都很少,所以她们进去后引到了许多打量。
段青许将车驶得慢。偶尔有人眼尖看见副驾驶座的江怡,热情地招招手,江怡挺开心,脸上的笑意就没散过。
“这些伯伯婶婶,都是看着我跟阿宁长大的,刚刚那几个年轻的,小时候都跟我玩过。”她说道。
以前每到放假,她和江宁就会过来,小半时光在县城度过,大半回忆其实都留在了这里。她那个不负责任的亲爹净身出户后,就鲜少再回来看看,这么多年了,郑云把姐弟俩拉扯大,娘仨儿一直相依为命,这条街承载了她们的过去。
“老槐树那儿?”段青许问,还记得之前在后门吃米粉时江怡说过的,她家住在红兴街道街尾,第三栋筒子楼,老槐树旁边,六楼。
江怡点点头:“对,侧边停车就行。”
段青许开过去,将车稳稳停在老槐树底下。
这里还有其它车辆,都是免费车位,随便停。
筒子楼的斜对面是栋较矮的破旧二层楼房,墙皮都脱落了大半,一楼大开着,房子里里外外都摆满小桌子,客人尤多,一个个都在低头嗦粉,应该就是江怡说过的那家很正宗的绵阳米粉店,竟然连块招牌都没有。
东西都是她提着。
江怡指着那边,说:“那里就是绵阳米粉店,再过去些就是卖鸡汤馄饨的。”
段青许颔首:“晚点下来吃。”
筒子楼没有电梯,只能走路上去,楼梯间的灯不是感应灯,还是那种老式灯泡照着,楼梯栏杆锈迹斑驳,墙壁看起来也是脏兮兮的。
段青许脸上没有任何异色,紧跟在江怡后面。
上到六楼,开门开灯。
里面干干净净,地方不大,却有些空荡荡,客厅里就几样大件的家电家具。
“左边那间是我的房间,最里面是我妈的,右边是阿宁的。”江怡说道,顺道把自个儿的房间门推开。
房间的布置特别简单,一张床一个衣柜,外加一张小书桌,面积还没段青许公寓主卧的一半大。
段青许进去,把所有东西都放桌子上,四下看了看。
在这人的房子里时,江怡可以坐着什么都不干,但现在来了自己家,她想了想,打开柜子把被褥这些都拿出来铺上。
她没说分房睡之类的话,默认今晚两人一起睡这里。
“浴室在哪儿?”段青许淡然问,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书。
“往里面走就是。”
铺床的空档,江怡抬了抬头,看见这人正把粉色盒子拿出来,放进早上带出门的那个纸袋里,霎那间一顿,复低下头当做没看到。
憋了良久,在段青许把剩下的东西一一摆出来时,说:“明天一早就要回学校的。”
段青许抬起头,看向她,“嗯。”
简简单单一个字,堵得江怡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人拿起牙膏这些去浴室,江怡没跟去,继续铺床。
这种筒子楼的设施都比较老旧,像电线啊管道啊,都是露在外面的,浴室里的热水管道就是这样,且浴室和放洗衣机的地方有半堵墙隔着。
里面有序而干净,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