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晴只觉得额头两边紧得很,又沉又痛,睁开眼睛看到头顶熟悉的床帐,这才安了心,复又闭上眼睛,昨天怎么了来着,是了,是要灌醉怿王,然后自己还问他醉没有,然后……然后……就没有了……
看来最后真正醉的那个是自己啊,想起这个她就觉得脑袋更疼了,正欲哭无泪呢,一扭脸却看到床帐外面坐着的身影,次奥,果然,是某人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啊?”陶晴开了口,才发现嗓子有些哑了,更是气愤,“你若想认错,若还是哥哥,就去把怿王给灌醉了,帮我报仇!”
“你醒了。”轻快的声音穿过纱帐传进来,激得她心头哇凉哇凉……
要不,还是装睡吧?就当是梦话好了……陶晴闭着眼扭了个身,面朝里,拿左手食指在右手背上抠啊抠……
外面的人似乎是笑了,又道:“若是头痛,就先喝碗醒酒汤罢。”
陶晴大气不敢出,沉默了半天,终于还是坐起来,理了理头发,这才掀开帐子,故作淡定地看着他,道:“王爷怎会在此?”
一个大男人守在女子的闺房里,不是太奇怪了么?!
怿王却不觉得,只是看着她浅笑,等她的目光开始飘忽不定了,才道:“匀匀昨日问我娶你可好,我说‘好’,如此也姑且算得上是有婚约了,是以便少了那诸般避讳。”
陶晴目光发直,脸上僵硬,只一秒,抬着帐子的右手就机械地松开了,落下的帐子重新掩住了她的脸,难道自己昨天跟人求婚了?!他还答应了?!!!
那轻柔的纱帐贴在跟前,她却觉得自己一张老脸被摩擦生热,并且很热很热……
半天,她才回过神来,按说这代表陶天不在的情况下,自己歪打正着,将人给勾搭上了,应该是件让人扬眉吐气成就感爆棚的事情,可自己怎么就这么底气不足,这么囧呢……
还有,刚刚让陶天将人灌醉报仇的话……
如今怕是自己的脸已经不够丢了,还好陶天的脸可以借来丢一丢,陶晴终于决定破罐子破摔了,打开帐子,探出头来,郑重地问:“王爷此话当真?”
“不假。”
要不要这么淡定简略啊?会让人无言以对的啊亲!陶晴又问:“王爷可是在这里守了一夜?”
“没有。”怿王笑笑,“等你在翠园闹够了回来,已是子时,如此算来,只有半夜……”
陶晴只觉得整个人都泡在辛酸泪里,浮上来又沉下去,都是泪啊……
“咳咳……我极少饮酒,也极少酒品不好。”
怿王便点点头,笑得十分好看,说:“我信,。”
大哥,您的样子表明了一点都不信好伐?
看她一张脸都纠结在哭与不哭之间,怿王终于觉得不忍了,将话题转开,脸上十分郑重其事地道:“虽说自古以来婚姻嫁娶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却不太在意这些的,但匀匀只有将军一个亲人,此事怕是还要待他与皇兄同意,这些便交予我罢,匀匀莫急。”
“不急,不……”陶晴赶紧表态,可表到一般,才发现还真不能慢慢来,于是又悠悠地接了个字:“急……”
他本来一脸的严肃,听到这里,又笑了,眉目疏朗地问:“匀匀这话却不明了,是急还是不急?”
陶晴却想起了更重要的事,问他:“昨夜,醉酒……我可曾说些……不妥当的话,唐突王爷?”
“是怀珺。” 他强调,然后才开始细细地回忆,“没甚要紧的话,只是在怪将军出走,问我娶你可好,还有,就是让我笑一个……”
陶晴忽然觉得自己脑回路太发达,以致迷路了……
好在怿王是个十分知情懂趣的人,见她头上已经开始冒青烟了,便说要回府去看看了,陶晴十分热烈又诚挚地将人送走了……
她僵着脸回来,道:“让落蓝来见我。”她明明提前服了解酒药的……
落蓝来了,躲在陶天后面……
陶晴只觉得五脏六腑里都冒出火来,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一切都跟这货脱不了干系!
落蓝从某人后面走过来,一脸真诚地解释:“将军知道小姐的安排后说是药三分毒,且将军说他自有安排……不过,落蓝也觉得小姐身体还是不再服什么药的好,是以……”
“不怪你。”陶晴坐在那里,只抬头盯着陶天,恶狠狠地盯着。
某人却全无自觉,挥挥手对众人,道:“你们且下去罢。”
其实这些天,陶晴一直在后悔那日自己将话说重了,生怕陶天急怒攻心,真的将自己丢在这里不管,如今看他这样子,心里自然是长舒了一口气,不过还是恨得压根子痒痒。
“老妹就是厉害,两天功夫就将怿王拿下了,藏起来看戏真的是哥来到这里后,做得最正确一个决定了。”陶天喜滋滋地道完全不顾虑当事人的心情。
陶晴冷着脸问:“你这几日在哪里?”
“如果实话实说,能争取到宽大处理么?”陶天一幅谄媚的狗腿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