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前一夜在美人靠上没有睡好,清晨又起得早,上坟也是个体力活,下午又没得到休息,泡过热水澡后,她一沾枕头就开始迷糊了。
陶晴睡得不如往日警醒,但还是觉得薄被被人掀起来,又放下,然后,得右边胳膊有些凉……
她猛地睁开眼,就看到旁边躺了一大只,就着外面透进来的月光,可以看清楚这只是黎牧。
她立时清醒了过来,挨着他的右臂传来一丝丝凉意,她皱眉:“你不是睡东厢么?来这里作甚?”
黎牧仰躺,双手放于身前,姿势标准极了,淡淡道:“刚从墓地回来,不想半夜一个人睡东厢。”
“哦。”一秒钟后,她才弄明白他说了什么,“你半夜去墓地作甚?!”
“想起白天的贡品还在山上,就去收了回来。”
……
第二日,乔青过来给陶晴梳头,见她双眼布满血丝眼下青黑,吓了一跳:“昨夜出了什么事?小姐怎如此形容?”
陶晴神经疲劳,半天才扭转脖子,问:“若半夜,有人从墓地来,带着一身阴森凉气与你同床,你可睡得着?”
乔青起初是不可置信,最后想起可能做出此事的某人,十分难过地摇摇头。
用过早饭,小厮开始往车上装东西,陶晴将乔青悄悄拉到一边,吩咐了几句,那丫头立即点头去了。
等陶晴上车后,果然看到美人靠贴着车厢在最里面,想起后面跟着的黎牧,她立即将位子给占了。
黎牧上来后,看了一眼后面的美人靠,没有说话,陶晴忙道:“回府后,我自会安排人将东西送回来。”这客栈是黎牧所有。
“不必麻烦了。”
咦?转性了?
“直接抬到青檀居即可,其他书友正在看:。”
陶晴抽出手中帕子覆在脸上,眼不见心不烦……
接连几日的折腾,陶晴只觉得身体如同暑假开学时的心情一般沉痛,不多时就睡着了。
直到乔青上来,将她唤醒,压低声音道:“姑太太正在车外呢。”
黎牧姑母?孔洛欲拿下的目标?陶晴脑筋快速启动运转,赶紧让乔青帮着理了理头发衣服,才下车来,黎牧正云淡风轻地站着。
他身前立着的妇人,看年纪三十五岁的样子,可眉眼间的灵气却丝毫没有被岁月磨去的迹象,尤其是那双柳眉,随着主人说话而不断跳动,活泼得紧。
陶晴踩着凳子下了车,端着大家闺秀的架子,盈盈一拜:“乔桐见过姑母,姑丈呢?”
姑母大人立即拨开碍事的侄子,上来携了她的手:“他前日便回去了。好久未见你,近来可好么?气色怎如此不好?想来是山中日子艰苦罢,你辛苦了……”不待陶晴回话,又扭头开始熟络一旁立着的黎牧,嫌他没将人照顾好。
向来都是洋洋自得的某人,此刻也只低着头,一个劲地认错。
看姑母对乔桐确实十分关心,不像是有所图谋的样子,陶晴倒是略略惊了惊,想着“乔桐”也该表示一下,又见旁边马车整装待发的样子,知道这位姑母大人应是要打道回府了,于是笑着挽留:“许久未见姑母,您可要去我那边坐坐?”
“嗯,也罢,左右用过午饭了,多呆一刻也无妨。”
额……姑母,我真的只是客气客气的……
一边立着的黎牧却道:“你且同姑母去罢,我去回过老夫人。”
他们一行自顾自地亲热,出来送客的孔洛反倒成了多余,笑盈盈阴森森地站在一边,陶晴看了看姑母大人,这么帮乔桐拉仇恨真的没关系么?
她们还未到桐华苑,留守的芝衫就急急地迎了出来,只是面上的神色却不是惊喜,反倒是忧虑更甚,但她见姑太太也在,也只好忍着。
陶晴看了丫头一眼,就知道应该是他们不在时,出了什么变故,不过眼下有尊没人敢得罪的大佛在这里,她也不好问,怕问出口了,不是什么好事情。
等进了桐华苑,陶晴亲自去将上次从瑾瑜轩中带回来的玉观音拿了出来,道:“姑母每每念着我,叫我心中过意不去,只是姑母是见惯好东西的人,我又寻不出什么稀有的物什出来,这玉的颜色倒是极好。”说罢便将东西呈了过去。
姑太太拿在手上摩挲了一下,竟没有交给身后的丫鬟,而是亲自收了起来,道:“打理经营就够你忙了,这些事就不要再放在心上,我还能跟你个小丫头计较?”
陶晴起身奉了茶,才笑笑:“知道姑母疼爱我们这些小辈,不过好歹是我的心意,人说暖玉养身。”
两人又扯了几句,姑太太就要离开了,陶晴又跟着送了出去,可刚出桐华苑没几步,黎牧便过来了,给姑母行了礼之后,便对陶晴说:“锦绣庄的账上出了问题,老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张的内容还挺多的,久违的剧情回顾一下吧:
上坟——钓鱼——半夜惊魂——回府——出事。
一万八千两啊,好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