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宠爱,今天倒真是见识了,这马确是万里挑一的良驹,怕是将朕的赤迅都给比下去了。”
陶晴对着他曲了曲膝,才上前摸着马脖子,道:“皇上如此说,可是折煞它了,青遥不过是驽钝些,只认我这一个主人罢了……”
“爱妃说什么便是什么。”季泽解开天子的架势,站在她身侧微微笑着,一副甘愿为了谁颠倒是非肝脑涂地的样子。
整个气氛因着一句话,顿时微妙起来。
闻逸低头行礼,告退下去了。
明锦刚从帐子里出来,将眼前的情形瞧了个一清二楚。
陶晴不喜欢这样公然地拉仇恨值,便将皇上迎进自己的帐中,然后当着他的面,从春雀手里接过先前的家书,打开,遒劲有力的笔迹铺陈了半页纸,无非是些叮嘱江漫晨好生侍奉皇上之类,最有价值的怕是最后那句“万事小心,而后心安”了。
若真是一般叮咛,那此番千里传书岂不是吃饱撑的,看来这话里怕是有些玄机,但从字面的意思来看,应是:你自己先小心点,要真出了什么事,也不用太过担心?
陶晴看到这话,忽然就开怀了,果然还是娘家人靠得住啊!
第二日用过早饭后,季泽果然信守承诺,宣江漫晨随驾狩猎,理由很简单:晨妃出身将军府,骑射了得。这骑嘛,陶晴确实还说得过去,毕竟专门学过,再加上青遥颇有灵性,所以表现确实可圈可点;只是这射,她却只能摆摆架子,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幸好有圣驾在,其他人着实没有显身手的机会!
皇家围场就是不一样,飞禽走兽确实杂多,正午回营时,收获颇丰,季泽下令,凡是没有受伤的猎物,便都放回山里,于是又赢得“啪啦啪啦”一片拍马屁的声音,其他书友正在看:。
陶晴经过一个上午实打实的奔波,已经十分疲惫,用过午膳便回自己帐中休息去了,直到太阳落山时才醒了,觉得缓回些力气,不想季泽正在帐里等着她,说是要带她出去吹吹山风。
早有侍卫牵了马伺候在外,季泽上马对着身后的的人低声吩咐:“只需远远跟着。”
那人低头回了声“是”,竟真的等他们走了百步远,才带人跟上。
陶晴本以为要奔走一段路,至少也要到山顶吧,季泽却在半山腰就停下了,说是山顶风烈,此处最好。
陶晴只好跟着下了马,回身就能看到山脚下一团一团的小帐篷,侍卫也远远地站着,一动不动,好似扎在那里的稻草人。
季泽站在一棵粗壮的榆树下,衣袍灌了晚风,一扇一扇地鼓动着,颇有些一览众山小的霸气,可如此霸气外露的时刻,这货却忘不了老本行,笑得柔情百结:“自幼在宫里长大,出来吹风的机会便极少,后来去了封地,却又没了闲情,最近这两年倒出长出来逛逛,山水看多了,也不过尔尔……可如今有爱妃陪伴在侧,竟忽觉若能长此一生,便再无他求了……”
酸!真酸!!陶晴拿舌头扶了扶被酸倒的牙齿,回头打量身后的大榆树,不看还不打紧,一看顿时吓掉了半条命!
隔着半人高的野草,黑黄相间的毛纹定在两丈远的地方,真真是虎头虎脑啊!那货背着山石,一动不动地与她对视!那是个死角,下面的侍卫往上只能看到他们的主子,上面的侍卫往下瞧又只能瞧见榆树下面的两人两马。
陶晴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与野生的老虎对视着,完全忘记自己是灵穿这件事,只觉自己的心都僵在胸腔里,人也整个地怔在那里,头脑里的意识好似一下子就被拍散了,半天才聚拢回来,不敢大声呼救,生怕惊了对方,只伸手拉了拉旁边人的袖子,颤抖着嗓子吐出两个字:“季泽……”
一边的季泽早就察觉有异,听她这么一喊,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心下也是稍稍一惊,因手上没有武器,也不好做出太大的动静,遮在袖子里的手悄悄打了个响指,极轻的一声脆响瞬间消散在呼呼而过的山风里。
在一旁的赤迅却听到了,轻轻地蹭了过来,季泽朝它伸出手去……
那老虎好像也明白了他的意图,嗖地一声,从地上跃起,直直地朝他们扑来!
陶晴只看到它伸展开来的两只前腿在自己视线里越来越大……
接着好像有什么从眼前一闪而过,“噗”的一声……
然后眼前就是季泽放大的脸,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他给狠狠地砸倒了……
“无碍了。”季泽看进她失焦的眼睛,安慰道,撑着胳膊从她身上起来,一个踉跄跌坐在草地上,回头扫了一眼,“还好射中了……”
陶晴这才往脚下看去,老虎的脖子上并排插着两根箭羽,血流如注,染红了地上的一大片青草,连自己的裙摆也被迸溅出的血珠给湿润了。她赶紧撑了身子坐起来,抓着季泽的肩膀问:“伤得重不重?重不重?!”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两更,就到这里了哦~
请大家拍手跟我一起来:有只老虎,有只老虎,真奇怪……
各位看官,走过路过不要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