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回到店里的时候,已经感到身心俱有些疲惫。.一路上,她都在考虑和伍原之间的关系问题,车到酒店附近她都忘了下车,居然坐过了一站,下车后,她只好慢慢地走回来,一路上边走还在边想。
我该何去何从?雪儿已经不下几十次地问自己这样一个问题,如果在以前,她几乎可能不用考虑,伍原要的不就是十万元钱吗?以雪儿现在的实力,这十万元钱她还是有能力支付的,雪儿手头银行卡上这几年上班的积蓄大约有大几万元钱,上次家里装修,伍原找她要了几万元钱买家电,现在的余钱支付伍原的赔偿还是有节余的。只是现在情况有了变化,从雪儿发现怀孕那一刻起,母姓的回归使她在处理这件事情上有了犹豫。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也违背了雪儿的意愿,但是雪儿还是想把他留下来。一个女人对她拥有的第一个孩子就像是对她拥有的第一个男人一样,总有解不开的情结,那份初为人母的新奇,那份渴望,让她们焦虑不安的同时,也对未来的小生命充满了憧憬和梦想。雪儿此时就处于这样一种状态中,而且这种对新生生命的渴望左右了她的意识,使她的天平慢慢地倒向了伍原。既然池怀虚都希望她和伍原能幸福地在一起,雪儿就该欣然地去面对。因为雪儿清楚,池怀虚的退出其实也是一种爱,这种爱更深沉,更博大,那么她雪儿回到伍原的身边就也是一种爱,那是对池怀虚的爱的回答。可是现在的事情却逃出了雪儿的控制,不受掌控地向着另一个方向在发展。伍原显然已经决定离开,我还为什么要努力挽留,我该让他知道我怀孕的事情吗?雪儿找不出答案。
初夏的天气还不算是很热,但是雪儿的鼻翼却渗出一点点油光,那是出汗所致。雪儿在着急和想问题的时候经常出现这种现象,哪怕是冬天,偶尔也会如此。正当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敲了两下后推开了,人事部的王娟出现在门口:“田总,开会了,大家都等着您呢。”
“哦,”雪儿突然记起来,今天班前有个会议,王娟向她请示过好多次了。前两天管理公司的人刚走,他们所制定的一系列管理措施全落到了雪儿头上,需要雪儿努力去执行,雪儿有意地让王娟分一些担子。因为在管理公司在的时候,王娟表现得很积极,努力完善着自身。在雪儿的眼里,王娟是属于那种既有一定能力又渴望上进的人,那为什么不给她一个机会呢?雪儿这样想,工作中诚仁之美也是雪儿的一贯作风。她有意安排王娟多做多管一些事。但很快,雪儿就发现,王娟的上进心超过了她的想像,她应该属于有野心的那一类人,甚至有时会以怨报德,凌驾于雪儿之上。雪儿这段时间私人事情都处理不过来,也懒得理睬她,让她尽情地在工作中发挥。
“你先下去吧,我马上来,”雪儿说完,拿起桌上的笔记本,跟着王娟出了门。四楼的天台上,所有的员工都列队站在那里,有两个厨师正和服务员在调笑,见到雪儿出现,他们马上走回了队列,站直了等着雪儿讲话。
雪儿站在了一边,示意王娟主持开会。王娟显得很兴奋,立刻站到了队列的前面,言辞亢奋地开始了训话。主题问题无非是东台有问题,西台客人有投诉,后厨的菜上慢了,等等。
对于这种公式化的讲话,雪儿并不在意,她认为王娟有能力把这些问题理清楚,讲明白。因而她斜眼看着前方,通过何玲玲的脑瓜顶望过去,斜睥着西南天边那一朵云彩,似听未听。
今天天气很好,能见度也很高,那白如棉花的云彩在天空的蔚蓝底色中被映衬得轮廓清晰而美丽。巨大的云团看似巍然不动,但是当你静静地盯着看时,却发现它们似乎在移动变化着身形。也许是精神太过专注,雪儿恍惚间觉得自己已经融入了云团中,身轻似羽毛,随着风儿的牵引,转于环宇之间,跟着时光的印迹斗转星移。
会议结束,雪儿正准备回办公室,晓梅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拉了拉她,
“姐,姐,我有个事跟你说。”
“什么事啊,”雪儿站住,拔开了晓梅的手,“整天没个正形。”
“你晚上下班请我吃饭啊。”
“为什么,”雪儿故意皱了一下眉。
晓梅看雪儿不乐意,忙说:“姐,我昨天在才华路上看到又新开了一家火锅店,很火的,听说是家百年老字号。”
“就知道吃,小心再长胖了,你已经130斤了哎,再胖了可嫁不出去了。”
“我干嘛要嫁人,这样一个人多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再说别人都说胖宝贝儿神气,谁娶了我是他的福分哦。”
“没羞,”雪儿伸手想刮晓梅的鼻子,却被她一低头躲过去了。晓梅刚调过来半个月,在新店里做出纳。按老板娘的意思是想安排她学会计,今后在店里挑大梁。想到这里,雪儿正了正色,问道,“你不是说,要考个会计证的吗,在看书没。”
“看啊,”听到雪儿问起学习,晓梅异乎寻常地兴奋起来,“就是因为要看书,所以要加强营养啊,这可是你上次说的。”晓梅狡猾地一笑。
“那行,不过可说好了,我请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