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中午雪儿下了班,就直接跑到了后面厨房的洗碗组里。.三个洗碗的阿姨正一边在那里发牢搔,一边将杯盘碗盏摔得叮当响,领头的吴姨看到雪儿进来,连忙叫了起来,
“田经理,你看看,她指了指堆得如山的盘子碗,我们今天中午又不能下班了,像这样下去,可是吃不消,你还是快招人,要不然就找人来帮忙吧。”
雪儿望着吴姨笑了笑,边走边捋起了袖子,“您别急喳,我这不是来给你帮忙了,快了,今天上午还有两个阿姨说要过来,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会有人来。”雪儿无奈地笑了笑,在一旁工柜里找了一个皮围腰套在身上,就低头开始洗起碗碟来,三个阿姨看雪儿无声地洗,也连忙加快了进度。
“田经理,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看要你亲自帮我们的忙。”周姨连忙边干活边说道。
“您放心,没招到人,我每天下班都来给你帮忙。”雪儿说完扬起手臂用袖子捋了捋额头垂下来的头发。这几天她都快愁死了,新店开业后,生意好得不得了,这使得原本人手不够的局面显得更为突出,偌大个酒店里各个岗位都缺人,有时雪儿恨不得变身成孙悟空,生出三头六臂才好。这几天她像机器人一样,忙完了迎宾,忙看台,忙完了看台,忙传菜,都忙完了,还得到后面帮忙洗碗。
现在摆在雪儿面前最大的问题就洗碗了。洗碗岗位原定六个人的编制,现在到岗的才一半的人,这三个人当中还有一个阿姨因受不了这种高强度的劳动而递交了辞职报告。雪儿为此事焦头乱额,她一方面催促人事的王小花尽快招人,一方面也制定了几个临时预案。最先想到的方案是用消毒公司的餐具,虽然成本高一点,但是用起来既方便快捷,又缓解了人员紧张的矛盾。唯一的缺憾是这样做,消毒公司的餐具和酒店的档次配不上,如果因此将酒店的档次拉了下来,有些得不偿失;第二个方案就是将酒店的餐具交给消毒公司清洗,雪儿在最快的时间里联系了几家餐具清洗消毒公司,但在接洽过程中,存在一个共姓的问题,那就是对方不能保证清洗过程中的破损率,这样一来,就形成了两难的局面,谈到破损率,清洗公司不敢接;不谈破损率,酒店又不敢给清洗公司做。
这事情揉来揉去,最后雪儿觉得还是只能由酒店安排员工清洗。为此她一再做仅有的三个阿姨的思想工作,请她们先坚持几天,酒店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招到人。然而人就是这样,那些平时都很温顺的员工,一旦发现自己成了香饽饽,脾气也见长了。她们不但听不进雪儿的解释,还经常反过来将雪儿训得一楞一楞地,有时连老板娘都敢顶撞。但由于处于非常时期,雪儿只好忍着不能发作。同时采取非常手段,号召酒店员工下班后加班帮忙,另外支付加班工资,一小时按20元算。这样一来事情倒是得到了解决,但是第二天,三个阿姨不愿意了。她们一起找到雪儿诉苦,这临时帮忙的都一小时发20元,那他们一天八小时工作下来,岂不要拿160元,然而现在每天40元不到,那样岂不亏大了。
雪儿这才想起这情急之下出的政策还真是有些不合理,万般无奈之下,雪儿只有一再跟她们解释,员工加班洗碗正是高峰期,也是为了缓解她们的压力,三个阿姨才勉强接受。然而就是这样的待遇,也没人报名加班洗碗。雪儿只好自己顶上,有时老板娘丁琴碰上了也上阵帮忙。
今天老板娘一上午没见人,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雪儿边洗盘子边想。
没想到,她刚想到这里,就听到背后响起了老板娘的声音。“雪儿,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雪儿扭头一看,发现老板娘一手拎着一袋零食,一手拿着一个米黄色的坤包。
“我今天逛街,看到这个包挺漂亮的,就买下来了,我看这个包配你那件乳白色的风衣是绝配,怎么样,雪儿,这个送给你。”丁琴将包递了过来。
“算了吧,谢谢你,我不要,”雪儿太熟悉老板娘这一套了,每到关键时候就给她来点小恩小惠。但雪儿大多数时候都没收,她不想欠老板娘太多人情,怕万一到时想走都不好开口。
“那我帮你放在办公桌上,马上下来帮你们洗盘子。”说着也不管雪儿答不答应,径直上楼走了。
此刻雪儿也顾不得这些,见老板娘走了,她又一头扎进了洗碗池里。
“姐,你也太离谱了吧,怎么洗盘子啊,安排别人做啊。”不知过了多久,晓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雪儿抬起头来,见她一脸诧异的表情。
“这不是没人吗,”雪儿笑了笑,“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没人你也不能亲自上阵啊,我是来找你的,”晓梅示意雪儿离开。
“有什么事就这里说吧,我还正忙呢。”雪儿站在洗碗池边不想离开。
“你别忙了,我有正事跟你说,”晓梅有些烦了,她伸手连拉带拽将雪儿拉出了洗碗间。
刚出洗碗间,雪儿就再也不愿迈动脚步,“有什么事,你说啊,神神秘秘地,”雪儿将手在围腰上搓了搓,抬脸望着晓梅,
“姐,我想向你请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