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了新店的筹备后,雪儿忽然清闲下来。
由于新店的装修才刚刚开始,而老店的工作她又已经完全交给胡娟接手了,因而雪儿这段时间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事做。她每天的工作就是去新店看一下装修的进度,以及何玲玲他们招聘的进展。由于酒店的新址现在还基本上是一个框架,全部完工要等到一个半月后,也就意味着新招进的员工要等到一个半月后才上岗。而在待岗这段时间,老板又不能发工资,因而招聘工作也进行得很艰难。有些jīng明的求职者大都是在现场看一下就走了,还有一些勉强填了一下报名表,听说待岗期间生活费都没有,头就摇得像是拔浪鼓,一个个怀着置疑的态度离开了。对于这些现象,雪儿是司空见惯的,有过前几次开店的经历,雪儿很清楚这种现象。她现在对这些人的要求不高,只要能填个表,留下一个联系方式就行了,到时候开业时再逐个同他们联系,届时能来则来,不来的也不能作指望,毕竟别人是凭打工挣饭吃的,不可能在家里等着你的酒店开业再出来做事,何况马家圩子酒店在员工待遇这块也不能说在行业当中有绝对的优势。即使这样,雪儿对何玲玲她们还是经常提要求,防止她们太懒散,给周边居民留下不好的印象。
除此之外,雪儿还是坚持每天开餐的时候回到老店里,四处走走看看。一来雪儿对胡娟的业务能力还是不能完全放心,怕店里万一有什么事,她在场也好及时处理;二来雪儿也不敢让思想太过清闲,因为闲下来之后她总是满脑子想的都是池怀虚,有时候想着想着雪儿就感觉到胸口揪心的疼。对于这一点雪儿还并不是很害怕,因为她觉得在想池怀虚的时候,这种疼也是一种幸福。让雪儿害怕的是有时候她心里想的明明是池怀虚,可想着想着这对象在不知不觉中就忽然就变成了伍原,这让雪儿从心底深处感到恐惧,她害怕伍原和池怀虚在心中势均对垒的抗争,因为这样对垒的最后结果有时候会让伍原占了上风,这是雪儿最不愿接受的事实。因而这么多年来雪儿一直不敢让头脑有空闲,每天不停地忙,直到累得倒头就睡,然而这一切做法收效甚微,夜深人静的时候醒来,却往往发现枕头是湿的,午夜梦回的时刻,头及稍微清醒,最先跳进脑海的就是“池怀虚”三个字。
当然雪儿清楚,她这样的清闲时间不会太久,这只是大战前的宁静。依照以往的经验,新店开业前,在酒店装修到一半的时候,就会有大量的工作接踵而来,酒店餐用具的采购,厨房设施设备的采购,菜谱的制定,员工的培训和制服的定做等等,稍微条理不顺你就会忙得焦头乱额。但是想到她对这一切都早已轻车熟路,雪儿也就没怎么在意。正是这份不在意,让雪儿的清闲中又多了几分焦虑,因为这个时候她常常不自觉地就想到池怀虚,直想到心痛。为了逃离这样一种困境,雪儿被逼回到老店里,帮忙胡娟处理一些事情。雪儿觉得哪怕是她不伸手,只是看着胡娟他们做事,心中也是快乐的。胡娟是雪儿一手培养起来的管理者,虽然她对胡娟的为人处事方法还有些疑惑,但是从工作上来看,她确实是一把好手。
这天雪儿在新店看了一下装修的情况,又赶在老店开餐前回到了福来路,她首先随意在店里上下转了一下,感觉一切正常,便走到了迎宾部,在那里看了一下当天订台的情况,见几个迎宾在那里忙得团团转,她一时也帮不上手,便决定上楼到办公室里同黄主任聊聊天。这段时间办公室黄主任的心情不太好,她老公上月末检查出直肠癌,而且是晚期,眼看时rì不多,她正准备请假回去照料。前几天雪儿还专门去医院看了看黄主任的老公,在雪儿印象里,黄主任的老公还是较为健硕的,没想到患病没多久,人都瘦得仅剩皮包骨了,眼见得人就不行了,这让雪儿有些感慨,感叹人生的无常。
看到雪儿走进办公室,黄主任停下了手中的活:“你怎么过来了,快休息一下,你每天这样跑来跑去了挺累的。”
雪儿放下包,坐在了黄主任对面:“没什么,我倒宁愿在店里上班,这样闲得慌。”
“过阵子就好了,”黄主任倒了杯茶递了过来。
雪儿忙接过茶说道:“看您,还要您倒茶,我还没走呢,你就把我当客了。”说着雪儿喝了一口,感觉有些烫,下意识地吐了吐舌头,“对了,黄主任,您老公的病好些没。”
“哪能好啊,要能好就烧高香了,”黄主任说话间就有些哽咽,眼睛有点红。
雪儿忽然有些后悔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情,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迎宾的丁凤打来电话:“田经理,下面有个客人找您。”
“什么客人,”雪儿皱了一下眉头,“就说我不在,让胡经理去处理。”
“我们说了,可他一定要见你。”丁凤有些为难。
“现在老店是胡经理管理,你们有事时不要动不动就找我,有什么事情你们首先要向胡经理汇报,客人再问就说我不在这个店,调走了,不是跟你们说过的吗。”说完雪儿挂了电话。
“这些客人也真是,我算怕了他们。”
“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