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我不能再在山上待了,”听施玉莲又拣起了她的老皇历,雪儿有些着急,她当然不能将去宁江市打工是为了找池怀虚的真实情况跟施玉莲提起,可是她又必须要说服施玉莲,否则施玉莲如果坚持不让她去宁江市,那可还真是件麻烦事。她轻轻的抱着施玉莲的胳膊,撒娇似地说道:“妈,您看我年纪轻轻地,在山上像是一个守门人,时间长了人都变傻了。我还年轻,想学一点手艺,总不能就这样过一辈子。”
“这样过一辈子有什么不好,女孩子家的,你这样还上两年班,到时候妈妈帮你找个好人家嫁了,好好过曰子,不行吗。人啊,么样不是一辈子。”施玉莲一脸的担忧。
雪儿一听她这样说,就将嘴噘起来了:“妈,您看您,又来了,女孩子怎么样了,不一样在外面做事吗。”
听到雪儿语气有些不耐烦,施玉莲只好放弃,她现在是越来越弄不明白雪儿心里是怎么想的了,常言道女大不由娘,看来这千古的教训是没有错的。想到这里,她叹了一口气:“那好吧,雪儿,你要是执意想去宁江市打工我也不拦你,我一会再去你大妈家,跟春美说一声,让她带着你。”
“妈,咱别再求她了,吃年饭的时候不是跟她说了吗,这也不愿意,那也不愿意,好像我去了是她的包袱。”
“快别这么说,她也有她的难处,你现在跟我一起过去一下,再问问她,应该没什么问题。”
田春美比雪儿大两岁,初中下学后,一直在宁江市打工,听她本人说是在一个售楼部工作。听到施玉莲又旧话重提,她皱了皱眉头。
“婶婶,不是我不答应带晓雪去宁江市,实在是现在我们单位也没有招人的意向,要不我先去上班,让晓雪在家里等着,等有机会了,我一定打电话回来,让她过去。您看现在让她过去,住没地方住,吃没地方吃的,您也不放心,是不是?”
“这——”施玉莲看了看雪儿,她被田春美的话给难住了,有些迟疑。
“堂姐,这你就不用担心了,”雪儿眼看事情要谈僵,连忙将话接了过来。“我妈只是担心我对宁江市不熟,你只把我带过去,我在你那里住个三五天的,找到工作我就搬出去。至于吃什么的,花多少我给你报多少。”
听到雪儿这么说,田春美笑了:“看你说的,堂妹,显得我多小气似的,你在我那里吃住,我还能要你的钱,只是我要把难处说在前面,有时候找工作也要靠运气,运气好一去就有事做,运气不好,拖个十天半个月的也有可能。好了,你既然一定想去,你就准备吧,我初八上班,初七下午去宁江”。
听到田春美松了口,雪儿开心地笑了:“那到时候你一定要带着我,多教教我。”
雪儿正在想心事,车上响起了一阵嘈杂的人声。她忙将视线收了回来,回头看见车厢里不知什么时候都快坐满了人。有的聊天,有的看报,有的则像田春美一样闭着眼睛在打盹。一个新上来的瘦个子中年男人就坐在门边乘务员的坐位上,边拿眼睛往车厢里四处瞄边在喉咙里嗯嗯啊啊地干咳,想引起车上的人注意。只见他瞄了一会,忽然站了起来。从衣袋里摸出一副扑克牌来。
“来,来,各位朋友,这等车可真是无聊的一件事,大家玩一玩,咱们小赌一下如何。”边说边慢慢往车厢中间走,还不时地问一问旁边坐着的人,“来玩一下,你,有没有兴趣?”
这个时候,坐在雪儿前排的一个矮胖的中年人侧过了身子,跟那瘦个子搭了腔:“玩就玩呗,大过年的,你想玩什么呢。”
瘦个子见有人应声,立马来了兴致,就在雪儿身边停了一下来,“咱们就来点刺激的,猜花牌怎么样。”说着他一屁股坐在了中年人对过的椅子边上,趁势拿屁股往里拱了拱,将坐位上一个小个子青年人拱得往里挤了一下。小个子青年极不情愿地往里挪了挪身子,将他身边打瞌睡的女朋友也碰醒了。
瘦个子从扑克牌中选出了三张牌,拿在手中朝中年人亮了亮:“怎么样,看好了,一会我们就猜这花牌,压对了你就赢了,不管多少,玩玩是个意思。”说着他斜眼看到雪儿后排有一个头发染成黄毛的小伙子在看报纸,便将手伸了过去。“来,这位看报纸的朋友,把看完了不要的报纸借我一张。”
黄毛见瘦个子跟他搭话,睁眼看了一下,见瘦个子十分自信地朝他点了点头,只得迟疑着将手中的报纸抽了一张递了过去。
瘦个子拿过报纸后显得很是高兴,说了声谢谢后麻利地将报纸铺在了雪儿坐位边的过道里。扭头对中年人说:“那咱们开始玩了。”说着他将三张纸牌拿在手中洗了又洗,搓了又搓,然后将牌放在地面的报纸上,背面朝上,抬起头来看着中年人,“看好了啊,朋友,”说着将其中一张牌拿起来向中年人一亮,而后将报纸上的三张牌不停地换位置,手法越来越快。最后停了下来,望着中年人说:“压吧,压对花牌算你赢,不论多少,你压多少我赔多少。”
雪儿初开始还不明白他们要做什么,现在看到中年人将一张十元的钱丢到了其中一张牌上,才知道是要赌博。瘦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