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池怀虚正在厂里宣传科上班,由于无事可做,科室里的几个人很是无聊,正有一句没一句地讨论着船厂目前微妙的形势。自上次大火之后,时间已经快过去一个月了,这次灾害造成的余波还没有平息,甚至还有进一步恶化,衍生出新的一轮地震的可能:首先是游船被烧造成无法按时履行合同带来的负面影响,厂内的损失已经是无法估量,厂外则由于合同违约又面临巨额的经济赔偿,这成了这个风雨飘摇的工厂不可承受之痛。其次是由于盛章仁贪污受贿集团的落网而造成的人事地震,市政斧这次动了真格的,安排副市长带队的事故调查小组,对这次事故进行彻查,本着决不手软,决不姑息的原则,一定要将这次事故调查清楚,给全厂几千职工一个说法,给社会一个交待。其三是由于这次事故造成的社会影响恶劣,宁江市造船厂老牌企业的形象受到重大影响,致使业务部门在外拿不到订单,全厂工人几乎无活可做,厂里整天人浮一事,人人自危。
“照这样下去,厂子的命运可想而知,”小刘一边对着镜子拔着自己的胡茬,一边说,上个月工人都是拿70℅的工资,这个月工资还不知有没有着落呢。
“别那么悲观,再怎么说咱厂也有四五千人,这么大一个厂总不能说垮就垮了吧,几千人没有饭吃,那还不闹翻天。”小张显然不同意小刘的看法,他是个乐天派。
“切,”小刘在鼻孔里哼了一声,“我说你还真是天真,现在是改革开放时期,市场经济,国家能出钱养这么多的闲人吗,那岂不是又成了铁饭碗。厂里这种情况,不是国家不管,是厂里那些蛀虫太可恶,像盛章仁之流,就应该拉出去毙了,坑了国家不说,也坑了船厂几千职工,你看着吧,弄不好厂里马上就要裁员,像前面三申路的油漆厂,半年前还红红火火,现在不是说关就关了吗,再大的树也经不起虫蛀啊,你说是吗,池哥。”
池怀虚见小刘问到自己,不由点了点头,“是啊,再大的树也经不起虫蛀,这倒是个真理,”说完他将手中的厂报放到了报架上,刚回到办公桌前,腰里的手机就响了。
“虚儿啊,你是怎么搞的,卓妍不上班,你也不跟妈说一声,害妈这么大太阳,煲好汤送去,白跑一趟,”电话一接通妈妈着急的声音就传过来,“我去你们家也没人,她是不是回娘家了。”
“没有啊,”听到妈妈这样说,池怀虚不由得满腹狐疑,早上他和卓妍两个人一起出门来上的班,一路上还有说有笑的呢,到厂门口才分的手啊,“妈您别急,肯定是弄错了,今天我和她一起进的厂,您别担心,她可能是有什么事去了,您没找着她。”
“怎么没找着,我在她车间问了一圈,都说没看到她的人,唉,我说虚儿,你们就搬回来住吧,也免得我每天跑,家里现成的房间,现成的床铺。你们两个人单独住着,又都不会做饭,卓妍现在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你们吃饭就这么对付,我怎么能不担心呢。”
“那好吧,我回头跟卓妍商量一下,您就别担心,我回头去她车间看一下,”说完池怀虚放下电话,抬头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上,时针已经指到十一点半,是吃中午饭的时候了,他低头想了想,又拿起桌上的电话,拔通了卓妍的号码,却发现电话关机。他不由烦闷地搁下电话,站起了身。
“池哥,该吃饭了,今天我们去食堂吃小炒,AA制怎么样,”小刘放下手中的镜子,望着池怀虚。
“好,我举双手赞成,”小张也附和着。
“你们去吧,我想去九车间看看,有点事。”
“嫂子可真幸福,这么点时间你还不忘去关心一下,有点重色轻友哦,”小刘伸伸舌头,拌了一个鬼脸,拉着小张出了门。
池怀虚稳定了一下情绪,也紧随着他们两人之后出了门,径直往卓妍车间赶去,路过食堂大门时,池怀虚意外发现同卓妍一个库房的冯婶正拿着饭盒往食堂走来,他连忙迎了上去。
“冯婶,您好,卓妍还在车间吗,”池怀虚拦住了她,焦急问道。
“哦,是小池啊,”看到池怀虚站到自己面前,冯婶裂开她那厚厚的双唇笑了,“你家小卓早上接了一个电话就请假出去了,她没跟你说吗。”冯婶一脸关切。
“说、、、、、、说了,我只是问她回了没有。”池怀虚撒了个谎,尴尬地站在原地。
“没有别的事,我就进去了,”见池怀虚没有吭声,冯婶朝食堂方向晃了晃手中的饭盒,“你看这大的太阳。”
“恩,恩,您去吧。”池怀虚搭讪着退到了一边的树荫下,望着冯婶的背景想心事。她会去哪里呢,手机也关机,池怀虚烦躁地想,早上出门她也没说今天有什么事啊。卓婧会不会知道她去哪里呢,想到这里,池怀虚拿出手机拔通了卓婧的电话。
当池怀虚在满世界寻找卓妍时,卓妍正躺在市人民医院旁边一个小招待所内的床上,一丝不挂,眼里含着屈辱的泪水。身旁那个男人则靠在床头,心满意足地抽着烟,得意地欣赏着卓妍那洁白美艳的胴体。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他显得有些疲惫,但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