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这样的置疑声。无数次,卓妍的思想都在这里卡了壳,转不动了。而这个时候,她则露出一幅可怜相,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欲哭无泪。
直到有一天,卓妍在想得实在头疼的时候,她决定放弃这一奇怪的想法,心中开始有了一个新的念头。她想将肚里的孩子做掉,回头跟池怀虚好好过曰子。这一念头刚转过来的时候,她的心中还掠过一丝喜悦,觉得这是解决问题的一个好办法。但是等到她往深处一想,才发觉思想一下子又闯进了另一个死胡同。打掉孩子,说起来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可要做起来,将要面临多大的阻力啊。首先是池家人的那种热心劲,就足以让卓妍将这四个字咽在嘴里说不出来。卓妍清楚她不能张口提这件事,别说是提,哪怕是只露一点点的口风,都可能会引发一场家庭地震,因为罗春寒抱孙子的迫切之心是有目共睹的。何况卓妍的娘家这边,也对她腹中的胎儿寄予了殷切的期望,希望这个即将出生的胎儿能缓解她们小夫妻的矛盾。
现在卓妍每天都为这件事烦心,有时甚至心神不宁,无数次地,当她从恶梦中惊醒过来,看着身旁熟睡的池怀虚,心中总充满了愧疚和负罪感。有很多时候,卓妍都是一个人坐在床头,从深夜流泪到天明。她的这种心里的苦,又岂是妹妹卓婧能了解的,而且这种苦,又不能跟她说,一直以来,卓妍都知道卓婧对池怀虚的感觉有些过头,小妹喜欢姐夫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如果她知道卓妍是这样一个人,姐妹反目的可能姓都有。
近来车间里鉴于这种情况,对卓妍也照顾有加,尽量不安排重活累活让她干,车间的女工委员已经找她谈过几回心了,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关注着她的怀孕事件。
这天中午休息时间,同事们都下班到厂里食堂吃午餐去了,卓妍一个人在工具室里喝完了婆婆给她带的汤,又吃了一片西瓜,正准备靠在办公室的木沙发上休息一会,打个盹,工具室的门却被人推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卓妍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那个男人,不由得心里有些嫌恶,懒懒地坐了起来,敌视地望着对方,没有说话。
“妍,你怎么这样看我,吃饭了吗。”
“你要我怎么样看你,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我和你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不要来纠缠我。”
“看你,怎么这样说呢,”那个男人回头向门外看了一眼,见车间里四处无人,便嬉皮笑脸地坐到了卓妍身边,“我也不想找你啊,可是我想你了,怎么办,我的美人。”
看到对方坐到身边,卓妍如遭电触一样,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对面工具柜边,靠了起来。“我正告你,我和你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再这样纠缠,小心我老公揍你。”
“哟,哟,哟,这个时候想起老公来了,跟我在床上快活的时候怎么没想想你老公啊,我告诉你,我玩的女人多了,还没有哪个女人的老公敢揍我。你老公不就是宣传科那个文弱书生吗,我看他手无缚鸡之力,你让他来,我看是谁揍谁。”
“你……”卓妍都快要气得晕过去了,她真不明白当初是怎么样看上这个人的,真是鬼迷了心窍了,强烈的屈辱使她失去了理智,“你快滚,要不我喊人了,”卓妍厉声喊到。
“喊,你喊啊,”听到卓妍这样一说,那个男人也板起了脸,站起来走到了卓妍的跟前,头几乎顶着了卓妍的鼻子,“你喊吧,看这些人来了谁丢脸。”说着他故意大着嗓子回头喊了一声,“快来人啊,有人搔扰卓妍,搔扰我们的大美人了”。
听到男人这样说,卓妍忽然害怕了,她无力地推开了面前的男人,将身子往旁挪了挪,无力地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我来看看我的儿子,怎么,不行吗,”说着男人伸出手向卓妍的腹部摸去。
“你……”卓妍感到彻底崩溃了,男人的这一句话触到了她的痛处,她本能地用手挡住了腹部,同时另一只手甩了出去,重重地打在了对方的手上,然而逃也似地走到了门边,回头望着那个男人,几乎以求饶似地说,“你不要乱说,这个孩子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走吧,我求求你了,放过我。”说完她无力地靠在门边,
“怎么没有关系,我算了一下曰期,这个孩子可能就是我的种,”男人再次跟到了卓妍的面前,将身子靠近卓妍,面对面将她顶靠在门上,一阵难堪的沉默,那个男人忽然爆出了一阵狂笑,“哈,哈,你看,我儿子在你的肚子里踢我了。”
看到这个男人对自己这样肆无忌惮地羞辱,卓妍绝望了,她感到周身一阵虚脱,慢慢地靠着门滑了下去,蹲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脸,抽泣了起来,嘴里无助地喃喃说道:“不,不,你不要瞎说,这孩子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真的没有。”
“你别不承认,要想证明这孩子和我没关系,除非——”
听到男人这样说,卓妍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一要救命的稻草,忽然停止了哭泣,她抬起了头,像一只惊异的小兔一样望着眼前飞扬跋扈的男人,“除非什么”
“做亲子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