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他不由得楞住了,原来楼顶上还有一个人,她身着一袭黑色的风衣,亭亭玉立地站在栏杆边,望着东边太阳升起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从背影上来看,居然是雪儿。
池怀虚放慢了脚步,他像刚才怕惊走小鸟一样地小心翼翼,生怕打扰了雪儿。
但是显然刚才他冲上平台时最后啪地一声落脚声已经惊动了雪儿,只见她慢慢转过身来,看到是池怀虚,也惊异得睁大了眼睛,心里在说:“怎么这么巧,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嘴上却说:“池经理,怎么起这么早,到楼顶平台上来干什么。”
池怀虚一时语塞,伸手挠了一下后脑勺,居然有些羞涩,“我,我睡不着,想上来看曰出,”池怀虚说完后紧张地看着雪儿,生怕她嘲笑自己这个幼稚的举动。
雪儿的嘴角向上翘了起来,她笑了,而且笑得很开心,“原来池经理也有这样的想法,我还以为只有我们小孩子才会起这么早来看曰出呢。不过,池经理,你起得早了一点,还要等一会呢。”
“是吗,”池怀虚听到雪儿这么一说,下意识地看了一下东方的天边。远远望去,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没有。远处的山峦上还不时有丝般的薄雾在升腾,给人一种湿漉漉的感觉。他不由得有些失望,看来是真的起早了,亦或是刚才的判断有误,今天本来就是一个阴天,不会有曰出。
“看这样子会不会没有曰出啊,”池怀虚试探着问道。
“有的,”雪儿很肯定的说,“一会就开始了,你可能对山里的气候不熟悉,别看现在到处是水气,一会太阳出来,就都散了。”
“是这样啊,”池怀虚心中疑惑地应了一声,然后展目四下望去。清晨的大山里四处云遮雾罩的,给人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池怀虚不确定是不是有曰出,他将思想转移了,听到鸟叫他就将视线转过去,想弄清身边是什么鸟叫,然而这些鸟都隐藏在枝叶深处,很难看到真面目,就算是偶尔看到了,池怀虚也叫不上鸟的名字,他觉得很是失望。
正在这时,耳边只听雪儿兴奋地叫了一声,“出来了,出来了,池经理,你快看,”雪儿高兴地叫了起来,轻轻地蹦了两下,拍了拍手,猛地伸手拉住了池怀虚的胳膊,将他拉到自己的身边,一只手指向东方。“你看,池经理,你看……”雪儿感觉十分的高兴,虽然她在山上看曰出也不是一次两次,但是每次都是一个人,今天有池怀虚在身边,她感到特别的高兴,甚至有些忘情。
池怀虚被雪儿拉得一趔趄,但他并没有在意,被雪儿情绪感染着,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初看之下,池怀虚感觉东边的天边仍然什么也没有,依旧是雾气蒙蒙地一片,他不由得疑惑地扭头看了一下雪儿。看她表情依然很是兴奋,显然不是在说谎,只得再次沿着她手指的方向定睛望去。
雪儿感觉到池怀虚疑惑的表情,她以为是刚才忘情地拉住了池怀虚的胳膊让他介意了,连忙轻轻地抽回了手,羞怯地望了一下池怀虚,脸上泛起了红霞。
但是池怀虚现在却没有注意到雪儿的动作,他已经被东边的曰出景色迷住了,完全忘记了雪儿的存在。原来雪儿刚才确实说得没错,太阳是慢慢地出来了,但是刚开始根本就没有露出它的本来面目,只在东边的一个山坳里露出了一点很淡的红晕,这红晕躲在山里的雾气后面,似有似无,若不是仔细看,你根本就注意不到它。
池怀虚离开雪儿向前走了两步,双手扶住面前的栏杆,眼睛再也没有离开那一片红晕,看着它呈扇形慢慢在那个山坳里扩大,升腾。随着红晕面积的扩大,原先在它前面遮挡着那片红晕的云雾渐渐地被红晕浸润着,浸润着,慢慢地被红色吞噬,消失于无形中。远近的天空渐变得澄明。随着天边那一片红色不停地扩散,当山坳左边的峰尖上一片棉花似的白云被染成红色的时候,两峰之间的山坳里忽然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拱桥,初开始这拱桥的桥面只露出那么小小的一抹,平平的,像是画家轻轻地在两山之间带了一笔,为两山牵起了一条红线。很快地,这桥面就开始不停地上升,弧度也越来越大,不一会就变成了一个扇面,随着弧顶的上升,扇面不断地扩大,通红通红的,充满了生机。此时的天边,逐渐被霞光染红,池怀虚欣喜地仰头扫视了一下东边霞光万道的天空,视线还没来得及留连,无意间再回头寻找那个扇面时,却早已不见了踪影,只看到一个红红的圆球,嵌于山坳之中,两边的山峰此刻仿佛大地伸出的两个巨大的手掌,稳稳地托住了那轮红色的巨球,向上伸举。
随着巨球不断的向上攀升,球体慢慢地脱离了大山的束缚,向上飞腾,同时由内至外放射出金黄色的光芒,辉然四射,初开始还比较柔和,慢慢地就让人不敢逼视。就连东边天上的红色,也在这金色的光芒里渐渐地消融,进而不见了踪影。天边那一大片曾被染红的白云在太阳的照射下也露出了它的本来面目,乳白光润,一朵朵,一团团,一簇簇的,恰似老天爷晾晒在天边新摘的棉花。伴随着白天的来临,整个山区里又呈现出一片勃勃的生机,仰望远山滴翠,俯瞰近景生姿。视线所及处,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