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隔天有酒席,曹经理走了之后,靳师傅就开始行动起来了。他要将明天酒席的原料进行初加工,因而中饭过后,他吩咐雪儿和另外三个服务员留下来,安排她们将新买上来的新鲜疏菜和瓜果类原料该摘的摘,该刨的刨,一时间,山庄上所有的人都开始忙碌起来了。
雪儿按照靳师傅的安排,拿了一个小凳子在靠门的地方坐了下来,她拿过一把香菜,慢条斯理的摘起来。一整个下午,雪儿都没精打采地,一点做事的心情都没有。有好几次,她都将摘好的香菜丢进了垃圾篓里,而将根茎留下来,放进了盛菜的筐中。引得一旁摘菜的小乐不由得大叫,“雪姐,你放错了,想什么呢?”
初开始靳师傅并没有在意,这摘菜走神的事在居家过曰子的时候也经常发生,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当小乐第三次惊叫时,终于引起了靳师傅的注意,他停下了手中的活,过来望了望雪儿,见她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显得无精打采的,平曰里总是红扑扑的脸上也没有了血色,不由得担心地问道:“小田,你是不是不舒服,要是不舒服,你就去休息,让她们几个人摘。我看你脸色这么差。”
听到靳师傅的询问,雪儿抬起了头,轻轻摇了摇,“靳师傅,我没事的,你放心,我只感觉头有点晕。”
“是吗,那是不是感冒了?”
靳师傅这么一说,其它的人全都望了过来,看着雪儿。
“雪姐,你要是不舒服,就去休息,这点菜,我们一会就摘了。”小乐关心地看着雪儿的脸。
怕别人窥破她的心事,雪儿也只好顺水推舟,站起身来,望着靳师傅微微一笑,“那我去休息了,靳师傅。”
望着雪儿的背影,靳师傅摇了摇头,回头望着小乐,“你快点刨,这几个土豆我一会就要用。”
回到房间里,雪儿一下子趴在了她的床上,有一种想哭的冲动。雪儿清楚她为什么会摘菜走神,因为在摘菜时,她还在想着刚才吃饭时曹经理和靳师傅的对话。
初开始听到池经理同意上山来当业务经理了,雪儿是从心眼里高兴,如果是那样的话,今后她和他相处的机会就多了。可是没想到曹经理紧接着的一句话就将雪儿的心情彻底打乱。原来池经理结婚了。此刻雪儿的思想转到这里就又卡了壳——原来池经理结婚了。雪儿不停地纠结于这样一句话中不能自拔。她觉得世界仿佛走到这里停了下来,从此没有了昨天,没有了今天,更没有了明天。
当韦宁下来喊雪儿吃晚饭的时候,雪儿的思想才又开始活跃了起来,这世界并不曾因为她的逃避而停止运转,其它的人还在忙,还在依着固有的轨迹在运动。“‘池经理结婚了’在外人看来是不值得一提的事情,我又何必这么纠结呢?”雪儿在心里劝慰自己。从心底里说,她确实对池经理有好感,可是有好感又能怎么样呢?还不知道池经理对她是个什么感觉呢,就像上次上山来的鸡冠头,他不也是对雪儿有好感吗,还有学校里那县长的儿子,可是她对他们呢,可说是厌恶之极。想到这里,雪儿爬了起来,调整了一下心情,跟着韦宁走出了房间。
第二天早上,雪儿刚带着其它三个人做完准备工作,就听到一楼大厅里一阵喧哗,随即曹经理那熟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小田,客人上来了,快拿钥匙来。”
听到叫声,雪儿连忙拿起身边的钥匙,冲出了房间。一楼的天井里,不知什么时候站满了人,不少的人围在池塘边指指点点。韦宁正在走道里,将一拔拔的客人往房间里引,雪儿连忙转身准备下楼,可是刚走到楼梯口,曹经理就带着一拔人走了上来。
“”小田,这些客人住二楼,你将客人安顿好,说着曹经理转过身去,“大家好,这是我们二楼的服务员小田,大家有什么事可以叫她。”
雪儿连忙微笑着将客人往一个个开着门的房间里带,曹经理则带着另一拔人上三楼去了。
对于这样的大型接待,雪儿听韦宁介绍过,像这种情况,客人住房间时一般都是自由组合,不会有什么太多的要求,也不用服务人员刻意地去安排,因而房间的分配进行得很顺利。可是当雪儿将最后一个房间里安排满客人后,却发现还有一个客人没有地方住,一直跟在她的身后。这一下让雪儿惊出了一身的汗,这房间的安排都是事先和曹经理商量好了的,一楼住多少人,二楼住多少人,都是按床位编排的啊。怎么会多出一个人?莫非是她弄错了,还是客人走错了楼层?雪儿在脑海里电光火石般地想着,同时转身打量着眼前的人。
这是一个瘦高个的男人,看年龄应该有五十开外,皮肤黑黑的,高鼻梁,架着一副金边眼镜。正眯缝着眼睛微笑地望着雪儿,看得雪儿心里直发毛。这万一要是将这位客人的床位安排漏了,可就是一个大的工作失误,曹经理会发脾气的。雪儿焦急地想,同时也想着该怎么弥补这个失误。
“先生,您还没有床位吗?”雪儿微笑着礼貌地问道,她想弄清情况,然后迅速处理这一突发事件。
“美——真是美,真是美得不可方物啊……”看到雪儿停